一直在门外听着的汪伦赶紧进来,递上烟和打火机,同时笑嘻嘻地冲尉迟然竖起大拇指。
尉迟然没搭理他,只是递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初夏点燃了烟,狠抽了好几口,这才道:“对,那个人不是王比利,是一个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但这个人应该和王比利认识。”
尉迟然道:“这次不要再撒谎了,再撒谎,我也救不了你了。”
初夏叹了口气道:“那天,我追着王比利去了机场,看到他进了安检口之后,我就回来,准备在屋子里装监控,我原本就想拍下来,这个人到底对猫做了什么……”
初夏装好监控之后,等了两天,真正的王比利终于回来了,但是他的生活却很平静,每天都机械性地重复着,早上六点半起床,简单洗漱后锻炼身体,然后洗澡吃早餐,接着去地下室。
因为地下室没有信号的关系,初夏就算安装了摄像头也没有任何意义,视频信号传输不出来,所以,她不知道从上午到中午这段时间,王比利在地下室做什么。
中午,王比利会叫一份外卖,每次的外卖都是在同一家店里,而他从来没去过那家店中,送外卖的也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把东西放在门外就走。
午饭之后,王比利会返回地下室,一直到深夜时分,才会上来,洗澡简单锻炼,然后上楼睡觉。
初夏回忆到这里,接着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地下室做什么,就那样观察了半个月,某一天,他终于去二楼养猫的房间内,抱了一只猫,正准备去地下室的时候,门却敲响了,那个假王比利出现了。”
尉迟然问:“你是说,真假王比利是认识的?”
初夏点头道:“对,他们应该是认识的,两人见面之后还拥抱了,但至于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你也知道,没音频的。”
尉迟然
问:“然后呢?”
初夏似乎有些紧张,她扔掉抽完的烟之后,又抽出一支来点燃,这才继续道:“然后两人去了地下室,可那晚,真王比利没出来,只有假王比利出来了,从那天开始,就是假王比利一直在那里生活着,生活规律也和之前的那个王比利一样,就好像在重复之前那人的日子,直到那天晚上,假王比利发疯似的进了屋子开始咬猫。”
尉迟然听到这,问:“咬猫之后呢?埋猫的是假王比利吧?”
初夏点头道:“对,埋猫的也是他,他埋掉猫之后,开始做饭,做了很多,把冰箱里的食物都吃光了,也喝了一瓶威士忌,然后冲进洗手间开始呕吐,吐完又出来,直接上楼睡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说到这的时候,初夏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夹烟的手也在止不住发抖。
尉迟然问:“然后呢?”
初夏定了定神道:“假王比利起床之后,好像神情恍惚一样,走到厕所,开始洗漱,可这时候,他开始掉头发了,原本一脑袋浓密的头发掉光了,一把一把的掉,他自己也吓坏了,于是俯身收拾起掉落的头发,就出门了,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尉迟然忽然间说了三个字:“地下室。”
初夏问:“什么?”
尉迟然立即起身,转身出去,再次将门锁上。
初夏冲上去拍着门:“我什么都说了,为什么还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尉迟警官!放我出去!”
尉迟然站在门外,汪伦抱着猫看着他问:“你说地下室是什么意思?”
尉迟然道:“我怀疑,真正的王比利已经死了,地下室里有个暗室什么的,他是被假王比利杀死的,否则没办法解释真王比利为什么没从地下室出来,我们还得去宅子一趟。”
汪伦瞪圆双眼:“我们?”
尉迟然皱眉道:“是啊,我们,你和我,你是署长,是我上司,也是我师父,这案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汪伦扭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都这么晚了,咱们明天再去行不行?”
尉迟然摇头道:“不行,要查现在就去查,完了也许就来不及了,这真的是个大案子,你还想不想调回去了?”
汪伦迟疑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
十来分钟后,全副武装的两人离开警署,骑上那辆敞篷三轮摩托车,就朝着王比利的宅子驶去。
到了宅子之后,他们没有去地下室,却是直接来到了后院之中,沿着那四个土坑开始挖,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在周围埋着无数只猫的尸体。
尉迟然和汪伦气喘吁吁挖了好几平方米之后,决定不再挖了,因为那几平方米的土地之下,全部都埋有猫尸。
“看样子,这个后院里埋的全都是猫尸。”尉迟然撑着铁铲站在那,环视周围,“这个王比利到底杀了多少只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汪伦蹲下来看着跟前那具猫尸:“还好冰糖没在这,要不肯定会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