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琢磨了一下, 试探着问，“这么说，你不是不喜欢拍电影，而是不允许自己喜欢上。因为火了之后会很麻烦？”
“对。”文静郑重点头。
“那你干嘛同意给我搭戏？”路阳眉头紧锁，神情不悦。
他一直以为文静口是心非，假装不想要, 假装不渴望, 所以才极力促成。可是, 事实真相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偶尔出演些配角……”文静避重就轻回答道。
“说过多少次了, 真实电影里只有潜意识出不出色的分别，没有主角配角的区别。只要潜意识出色，就有火的可能。”路阳长叹一声, 心情很复杂，“不喜欢露面的话, 你以后就只做经纪人的工作吧, 别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那怎么行！”文静下意识反驳道, “没我看着, 你又搞出团灭怎么办？”
路阳，“……”这一点，他真的没办法保证。
他故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 “灭就灭吧，反正已经演戏好多年，正好休息休息。偶尔其实觉得挺累的，明明只是喜欢演戏才入行, 最后却总有杂七杂八的事找上门。”
“同行撕逼互踩，不想搭理也会有人主动找麻烦。不管多用心拍出的作品，总有人会把它贬的一文不值。指望键盘侠们懂得互相尊重的道理，比让母猪上树都难。”
“依然留在圈子里，是因为对这行还有爱。等到仅存的那点爱消磨光了，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文静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不会，你不会主动离开。”路阳可是网瘾少年！戒网瘾跟戒毒瘾的难度有的一拼。
“我会。”路阳认真道。比起继续演戏，他更不希望文静原先平静的生活因为他被打扰。
文静没辙了。她直白地问道，“因为想照顾我，让我安全地躲在阴影里，所以宁可冒着团灭、退圈的风险。这么做值得么？”
路阳反问，“明明不喜欢出现在大众视线里，为什么要为了我跑到阳光下？这么做值得么？你渴求的安宁生活，随时有可能被毁掉。”
“……”文静动了动嘴唇，小声辩解，“只是几个配角，不碍事的……”
“不仅只是配角。”忽然间，路阳换了个话题，“那次一起玩完系统副本后，你有再戴过演员头盔么？”
文静一脸的茫然，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演员头盔，“没有。”
“现在戴上演员头盔，看看你的人物属性表。”路阳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担心会吓到你，所以我一直没提。”
人物属性表？文静迟疑着戴上演员头盔。进入游戏后，她重点查看了数据。
演员名：文静
年龄：26
生日：2117年8月1号
星座：狮子座
关注度：117679
等级：小有声望
参与电影：地狱红包群，无人生还。
目前片约：觉醒者(上)-即将上映。
文静，“……”
回到现实里，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关注度近12万是什么鬼？不就演了几个配角么，怎么就小有声望了？！
“看见了？”路阳明知故问。
文静依然处于失神状态，暂时回不了话。
“演员头盔里面的等级是参考关注度，以及参与电影的评分、票房、角色等多方面因素，经过复杂计算后评定的。”路阳解释说，“小有声望等级，大概相当于从前的二线演员。”
“至于关注度，一个关注度就是一个粉丝。粉丝必须每月付费30，才能关注成功。他们付出的包月费用，平台分走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归你，可以每月在后台提取。”
“一般来说，微博上的粉丝不一定是真粉丝，有些是专门来凑个热闹，有些是路人，有些是黑。但肯包月关注的粉丝却绝对是铁粉，因为花了钱，只为了进一步掌握你的最新动态。比如最近拍了什么剧，电影什么时候上映之类。关注后，会有专门的短信提示。”
“也就是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莫名其妙有了12万的铁粉？”文静头脑一阵眩晕。在她看来，花钱追星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路阳同情地看了文静一眼，继续道，“不止。微博是免费的交流平台，演员不一定会跟粉丝交流，但在付费平台上，演员一般会定期跟铁粉互动。要么偶尔举办个活动，回馈粉丝，要么弄点抽奖活动。你什么都不干，依然有12万人关注你。那不是铁粉，那应该是群真爱。”
文静，“……”她满脸懵逼，被方才接收到的信息轰炸呆了。
路阳叹了口气，“所以如果想过原来的日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继续因为我不断出演电影，可能就回不了头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泥足深陷，回不了头了。”文静喃喃自语道，“十几万粉丝啊！哪天不干了，都觉得挺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