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宰相的眼线,她其实并不觉得一个昏庸太子在暗处就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过几天,成阳帝身染重疾,病的起不了床。
路阳坐在床沿,眼圈泛红,冲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吼道,“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
太监总管露出为难之色,“太医院的人已经来看过,都说病去如抽丝,需要静养。怕是……要休养个月。”
路阳心蓦然一沉。父皇个月不能上朝,那朝廷里的事,岂不是全由宰相高阳说了算?
“殿下。”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嗓子受损,出不了声,但他其实属意由您来监国……”
原来,他也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只犹豫了一瞬,路阳就做出决定,“好,我来监国。”
成阳帝忽染重病,太子监国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上下。
听闻消息后,群臣忧虑,忍不住聚集在一起商讨。
高阳却不慌不忙,露出自信的微笑。
“相爷,您看……”户部尚书请示道。
高阳笑了笑,“陛下有疾,理当太子监国,你们急什么?”
“可是太子,他向来顽劣不堪呐!”有人忧心忡忡。
“而且太子年幼,从未处理过政务。”又一人质疑道。
“所以才需要我们这帮老臣照看着。”高阳意有所指。
闻言,众人纷纷意会,不禁露出会心笑容。
寝殿里,路阳面前的黑衣劲装男子正在禀报情况,“殿下,我派人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下毒的迹象。”
路阳眉头紧锁,“会不会是因为做的很隐蔽,所以难以察觉?”
黑衣劲装男子语塞,只说,“这些天国事繁忙,陛下经常看折子看到深夜,许是着了风寒。”都说病来如山倒么。
“真的是意外?”路阳半信半疑。实在是因为成阳帝病的太急太突然,他不得不起疑。
屋里半天无声。好一会儿,路阳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吩咐道,“派几个好手在父皇宫殿里看着。如果有哪个宫女或者太监瞧着像是有问题,立即抓起来。”
“是。”黑衣劲装男子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下一秒,他飞身上房梁。
接着,文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是我,文侍讲。”
“进来。”路阳恢复镇定。
“听说殿下即将监国?”一进门,文静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路阳微微颔首。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地看向文静,“为了促成我站出来,你不会暗地里做了什么吧?”
文静莫名其妙地回望路阳,下意识问,“我能做什么?”
等回过味来,她不禁失笑,“殿下该不会以为,皇上被我下毒了吧?”
路阳抿紧嘴唇,不言不语,似乎默认了。
文静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只想对付高家,对其他人不感兴趣。真要下毒,我也只会把毒下在高府饭菜里。”
目光之清明,态度之坦然,让路阳实在无法继续怀疑下去。
路阳撇过头,含糊着问,“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我们合作,携手把高阳老贼拉下马。”
“那就试试吧。”文静无所谓道。其实这些日子,她马上就要成功说服自己,跑去跟高宁一家同归于尽。不过试试也无妨。
“不去做,怎么知道办不到?我隐藏的已经够久的了!”路阳看上去意气风发。
“是啊是啊,你快去上朝吧。”文静漫不经心道,“然后我假装送你一程,跟你一起离开房间,好让房梁上那位仁兄赶紧下来。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头顶,更不想看到房梁塌了。”
路阳表情一滞,房梁上那位可是暗卫头领,是他培养的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但在文静嘴里,感觉跟个小毛贼没什么区别。
这人到底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他的武艺到底多厉害?想到文静轻易就把自己扔进池塘里,而他毫无还手之力,路阳不免有些疑惑。
“还不去上朝?真不怕第一天迟到?”文静无辜地看着路阳,“我是太子侍讲,没资格参与早朝,只能目送你出宫殿,然后祝你一切顺利。”
路阳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说。他整了整衣冠,气势十足地走出去。
文静恭送太子离开。等她再回到太子寝殿时,愉快地发现房梁上的人已经离开。
“接下来,就该静等殿下的好消息了。”文静淡定地给自己沏了壶茶。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午膳内容是知乎上找的另外通知,月底工作离职,会在家休息一两个月。10月打算拿六千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