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曹少祖摇摇头,说,“胃癌晚期,病人能撑到这一刻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完,缓步离开。
曹少祖跌坐在椅子上,怔怔说不出话。她有胃癌?那为什么不好好养病,反而忙着争权夺利,她图什么?她还没过三十岁,怎么就死了!
这时,一个自称姓江的律师走了过来,“你好,你是文小姐的弟弟曹先生吧?”
“是。”曹少祖不明所以。
江律师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文小姐早就知道自己患有胃癌。不过因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她没打算接受治疗。她已在本律师所立下遗嘱,嘱咐我在她死后按照遗嘱办事。”
“她到底想干什么?”曹少祖越来越不懂文静的想法。
江律师没有回答,反而递过去一个牛皮信封,“这里面是她叮嘱我交给你的东西。”
曹少祖近乎粗暴地扯开牛皮信封。然后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和几份文件。
又在玩什么花样?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信封,开始阅读。
“曹少祖,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不知看信的你此刻是喜是悲,也不知你到底会不会信我死后说的话,不管如何,我都想试一试。接下来说的话,你听好了。”
“家里那个妄想做曹太太的女人是老头子的青梅竹马,两人早就认识,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在母亲死后偶遇。那个所谓的弟弟,户口本上的年龄是比你小一个月,但户口本上的年纪是改过的,实际上他比你大两个月。我偷偷验过dna,我跟老头子是亲生父女关系,那个拖油瓶弟弟跟老头子也是亲生父子关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有老婆孩子的情况下,老头子出轨了。并且母亲病逝刚半年,老头子就迫不及待把外面的人接回来。”
“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偷偷去查。只一点,守护好曹氏集团。我不想看见母亲辛辛苦苦跟老头子打下来的江山,被老头子送去讨好那个贱人跟她的儿子。”
曹少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颤抖着打开牛皮信封里的文件。那是两份dna报告,一份是文静跟他父亲曹明的,一份是便宜弟弟曹乐跟曹明的。
看完所有,曹少祖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空,愣愣说不出话。
他忽然想起一件往事。文静曾欲言又止,想跟他说些什么。只不过话刚开头,就被他打断了。他十分不满文静的转变,口气恶劣地说,“家里人都姓曹,只有你姓文,说不定你才是捡回来的!”文静气到想揍他。
江律师适时插了句嘴,“因为之前公司竞选董事长,事态紧急,文小姐已经托我办理股权转让手续。再过几天,手续就能完成。”
曹少祖眼前一阵发黑。姐姐想把手里的股权送给他?这么说,姐姐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他争曹氏集团?那么他有几次被坑,会是谁干的?
几乎是瞬间,曹少祖想起了一个人——曹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因为偏见,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下意识认定是姐姐在挖坑,从没考虑过会有其他可能。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很多事都不对劲。
旁边,江律师道,“文小姐托我办的事就这些了,告辞。”
曹少祖呆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浆糊。
他想起了文静说过的话,“骂你是因为你真的太智障,分不清亲疏好坏,整个一睁眼瞎。”
如果信里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文静的确没骂错。一直以来,他都被蒙蔽了。不但亲近了不该亲近的人,还跟唯一的亲人反目成仇。
曹少祖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站在大街上四顾茫然。
突然,一辆汽车像是失控般朝他冲了过来。
倒下时,曹少祖无意间瞥见街头拐角处,曹乐正站在那里,笑的得意又畅快。
“好狗血的开头。”路阳喃喃自语道。
文静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路阳没多说,继续看下去。
镜头一转,肥嘟嘟、肉乎乎的曹少祖正躺在床上,同时嘴里不断发出梦呓,似乎在做噩梦。只是比起之前身穿西装的干练模样,此时的他脸上透着一股稚嫩,还胖了不少,矮了不少。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曹少祖一骨碌爬起,大口大口喘着气。文静一死,他就被车撞了,曹乐还出现在附近,说几件事之间没有联系,打死他都不信!
可冷静下来打量四周环境后,他就怔住了。这是他的房间,书桌上还摆放着他、文静、爸妈的全家福。但是他记得很清楚,在他选择接纳新妈妈和便宜弟弟后,文静就气的把那张全家福给撕了,直说他是叛徒,不配拥有合照。
为什么照片还在?
曹少祖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头疼的厉害,嗓子干的快冒烟,忍不住起床拿水喝。结果刚出房门,就见老爸曹明,新妈妈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