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泓心里感到万分窝火,气得把手旁的热茶一饮而尽,但又觉得不够解气,干脆直接把那名贵的茶杯给砸了。
“之前威胁的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刑捕司护着那小子,我的脸往哪儿搁?”这是元泓最郁闷的地方。
这次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狠话放出去,最后却是雷声大,连一点毛毛雨都没下,就算最后有师父保下,可以后元泓在龙虎山,哪还抬得起头来?
有斋醮司的手下问:
“副主司,刑捕司为什么要护着陈安那小子?他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来历背景?”
元泓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平常让你们少玩女人,多看书,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这么浅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以后还怎么在天师府勾心斗角?!刑捕司护的那是陈安吗?刑捕司不是冲着陈安去的,而是冲着我们来的!”
手下大吃一惊:“刑捕司想要找我们麻烦?”
“不然呢?”元泓在手边找了一圈,只恨自己刚才一怒之下已经把茶杯给砸了,否则此时那茶杯就派上用场,正好可以用来砸一下自己这愚蠢的下属。
这位下属不仅愚蠢,人还怂,得知刑捕司出手,他脸上已经露出慌乱之色:
“副主司,刑捕司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现在的玄煞主司,虽然他才上位没几年,但他的手段着实吓人。我以前有几个师兄弟因为犯了错被抓进刑捕司大牢,出来以后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到现在还天天做噩梦,在路上瞧见刑捕司的人都要低着头绕着走……”
斋醮司其他人听了,心里也纷纷打起退堂鼓。
有人苦哈哈地问元泓:“副主司,我感觉这次事情真的瞒不住了,要不咱们趁着陈安还没有回来,先想办法离开龙虎山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下之大,总有容得我们的去处,我们一定会跟随在您的左右的。”
元泓两眼一瞪,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脚:“你是想跑路?”
那人捂着肚子,低声答道:“副主司,我们做的事可不小……您有玄衍堂主护着,可我们……”
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醒悟。
是啊!元泓有他的师父护着,他们上头可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还指望元泓护着他们吗?元泓都自身难保了!
到时候天师怪罪下来,元泓说不定能被保着,但责任总要有人担着,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普通弟子,岂不就是替罪羊?
元泓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人,阴声说道:
“好,既然你想走,那我也不为难你,现在大门就敞开着,你自己走出去,连夜离开龙虎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听后,惊喜万分:“真的?”
“真的。”
那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谢谢副主司!谢谢副主司!副主司的大恩大德,我记一辈子,以后下了山,副主司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那我……我这就走了?”
“去吧。”元泓面无表情,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那人面带笑容,起身离开,却在即将踏过门槛的时候,元泓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花瓶,瞬间出现在那人身后。
砰!
花瓶没碎,那人的脑袋碎了。
尸体倒在血泊当中,鲜血染红了古董花瓶。
杀了此人,元泓还不泄气,一脚接着一脚地踹在尸体上。
屋子里的人纷纷撇过头去,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当初干坏事分好处的时候,你们可一点都没少拿,现在麻烦找上门,死到临头的时候,就想着抽身跑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元泓踹累了,随手把花瓶放在桌子上,坐回自己的椅子。
“还有人要走吗?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元泓喘着气问道。
有刚才那位先例,此时谁还敢提跑路的事儿?
就算要跑,现在也不能吭声,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没人要跑了是吧?”元泓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慌,我们斋醮司可是天师府三堂九司之一,可以说龙虎山上九分之一的权力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他陈安不过区区一人,怎么和我们斋醮司斗?”
属下们战战兢兢,不敢答话,最后还是那位杀红法衣开口:
“副主司,难道您心里已经有对付陈安的办法了?”
元泓用手指头搓了搓自己的胡子,笑道:“那小子现在吃硬不吃软,我刚才想过了,想要保全咱们自己,未必需要杀了陈安,只需要让陈安说的话无法成为呈堂证供就行了。”
“副主司,属下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您明示。”
“咱们不是最擅长栽赃陷害吗?就像当初陷害刘青山一样,咱们也给陈安设个套,只要把陈安变成邪魔歪道,那他说的一切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