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收回目光,眼神不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还不知这位小伙子的身份,静娴,你介绍介绍?”
李静娴放下筷子,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微笑着说道:
“这位是阎封,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你西南片区不是出了个案子,自己不方便出面调查,便找我们另外三个片区要人吗?阎封便是我们东南片区的特派员。”
我擦了一把嘴,赶紧给自己倒酒,表现出十分市侩的模样,端起酒杯向李沧海敬酒:
“李沧海统领,晚辈阎封,久仰您的大名!”
李沧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眼神毫不避讳,几秒钟过后他才乐呵呵地端起酒杯:
“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小阎如此年轻,就得到静娴的赏识,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们碰了杯酒,李沧海一饮而尽,随后问道:“不知道小阎师承何门?加入黑衣人之前是做什么的?”
对此我和李静娴早就对过了,所以我对答如流:“我无门无派,小时候跟着村里的风水先生学过几招,那位先生应该是民间茅山派的传人,所以我也略懂点法术。加入黑衣人之前,我在东南片区某特种部队服役,退役后幸得李静娴统领的赏识,这才加入黑衣人组织,也有幸与青鸾共事过一段时间。”
李沧海点点头,又突然说道:“之前你一直跟着静娴统领?”
“是的。”
“那龙虎山天师府,你肯定也去了吧?”
我和李静娴对视一眼,见李静娴没什么反应,便点头道:“是的。”
“近日龙虎山上发生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那些有关陈安的传闻,都是真的吗?”李沧海露出好奇之色。
我思考片刻,严谨地回答:“传闻陈安放火烧山,还女干杀了天师的小女儿,从我的角度来看,此事人证物证俱在,陈安狡辩不得。后来陈安逃走了,天师府混乱不堪,李静娴统领认为我们不应该继续留在天师府给龙虎山添乱,便带着我们赶来西川。”
“原来如此……哎,陈安那小子是个角色,我对他的印象挺不错的,可惜了……”李沧海突然转向付青鸾:“青鸾,陈安可是你大恩人,你觉得他现在会在哪儿?”
付青鸾答道:“多半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吧,毕竟这次闹得这么大,天师肯定会派出人手,满世界地找他。”
“有没有可能,陈安跑到西川来了?”李沧海眯着眼问。
我们三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包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沧海接着问:“陈安现在和天师作对,道门其他门派隔岸观火,不会出手相助,如今能保护他的似乎只有我们黑衣人组织了。静娴,陈安也算有恩于你,你没有想过要帮帮他?”
李静娴面色不改,放下筷子答道:“他没有开口求我。”
“说的有道理,他不主动开口,黑衣人没必要蹚这浑水,”李沧海笑了笑,“你们若是能联系上陈安,劳烦帮我捎一句话,就说我们西南片区黑衣人很欢迎他的加入,若是他愿意到我们这儿来,我保证天师抓不到他。”
李沧海真是好大的海口,他一个打麻将还要出老千的厨子,凭什么保护我?
不过李沧海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暗示什么,也不知是真的在与李静娴闲聊,还是知道我的身份后,以此方式进行试探?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李静娴说道,“还是说说你西南片区的案子吧。”
“要得~”
李沧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现得颇为头疼:“前一阵子,孙北辰派了个哈搓搓的家伙,到我们这儿查什么案子,具体案子是什么事儿,我没兴趣了解,就派我孙子李鹏陪着他做调查,结果那家伙到蓉城后没多久,突然就躺板板……就死了。
本来一个外地调查员死在我们片区,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这家伙还是个高层,孙北辰的心腹,最黑人的是,他的死状很奇怪……怎么形容呢……”
李沧海夹起一个兔头,把兔头的下巴给掰开了,然后放餐盘上一放:
“他的下巴被巨力给撕下来了。”
紧接着,李沧海夹过来一只鸡,把本来就开膛破肚的鸡仰面朝上放着,又往鸡肚子里塞了一堆牛肚,混入麻婆豆腐,还故意搅得乱七八糟的:
“身体被开膛破肚,肚子里的内脏全都被搅碎了……就像现在这样!”
李沧海又把鸡翅、鸡爪全部掰断,折成诡异的姿势:
“他的手脚全都被折断了,硬生生折断的,根据我们的调查,被折断手脚之时,他是保持清醒的。”
而后李沧海拿起西餐刀,在鸡身上戳个不停:
“他的尸体上有十几道刀伤,刀刀致命。”
最后李沧海拿起面前的陈年烟灰缸,把里头的烟灰水淋在鸡的身上:
“他的尸体腐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