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来的很快。
那时候司晚柠才刚戴好凤冠,就听丫鬟跑进来通报喜轿已到门口。
所有人的乱成一团,全福人扯着嗓门:“都别慌,还有催妆诗呢。”
谁知丫鬟道:“老爷不敢叫人拦王爷,因此只作了一首催妆诗,便放人进来了。”
话落,催妆诗也送进来了。
全福人见状脸都黑了:“简直是胡闹!”
她虽是顾箫泽请来陪司晚柠的,但也是真当自己是新娘子的娘家人,想给司晚柠撑腰的。
因此对于司父的胆小谄媚十分看不惯。
倒是司晚柠对此不是很在意,反倒是好奇那催妆诗。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样冷淡又腹黑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情诗来。
司晚柠示意丫鬟将诗拿过来。
便见信笺上写着四行苍劲有力的字。
卿去离怀夫独痴
百年嘉礼趁良时
从今香国狂应减
人面桃花系我思
(——出自催妆诗之一,改了其中一个字)
司晚柠的手指划过‘夫独痴’和‘系我思’几个字,一丝红晕悄悄爬上了脸颊。
不曾想这男人说起情话来竟如此露骨。
见状全福人便掩嘴一笑:“行吧,新娘子点头了,快让新郎官进门吧。”
话语里尽是打趣之意。
司晚柠便娇羞到低下头去。
乃至她举着遮面扇,一步一步朝顾箫泽走去时,内心已再无一丝紧张和害怕。
顾箫泽早早便等着她。
他今日一身大红喜袍,墨发尽数束于头顶。
俊朗的面容褪去往日的冷淡与威慑,添了几分温柔和喜气。
尤其是望向司晚柠时,眉目间是藏不住的柔情。
他望着她一步步走来,手心向上朝她伸出。
司晚柠含羞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手上。
十指相触的瞬间,男人便收拢手指,将她握住。
“王妃,久等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司晚柠耳尖就红了起来。
谁等他了呀。
手却是诚实地握紧了来。
顾箫泽喉咙泄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之后便是敲锣打鼓地被抬进摄政王府。
以及各种复杂又繁琐的流程。
好几次司晚柠都行礼行得晕了头,亏得有顾箫泽领着,才不至于出糗。
不过便是真做错了也无人敢指出来。
直到送入洞房,司晚柠只觉得脖子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
新房里闹哄哄的,不过却不是来闹洞房的,是赞礼官要唱喜词,贺新人。
之后还有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以及执手礼。
最后便是结发礼。
“执手偕老今日事,结发恩爱有长时。”
随着赞礼官的话落下,两人各剪下一小撮头发放在了一起。
司晚柠目光随之而动,直到男人让赞礼官将盒子放到她手里。
“往后便要劳烦王妃保管妥当了。”顾箫泽打趣道。
司晚柠脸颊就飘起了红云,便是连胭脂都掩不住。
顾箫泽眸光骤深。
他使了个眼色,赞礼官便立刻领着侍女们出去。
顾箫泽亲自替她将凤冠取下,又打湿了帕子给她抹脸,随后便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下来。
这一吻便有些停不下来,她气喘吁吁,顾箫泽也没好到哪里去。
若非天还亮,外头还有宾客在,顾箫泽便要失控了。
“等我回来,若是饿了便吃点东西。”
他抚过她亲肿了的唇,低头又含了一会,才终于舍得出去。
司晚柠捂着发烫的脸颊,嗷呜一声栽到喜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