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忠武伯着急地直擦汗。
他虽也没抱希望这位暴戾的君王能出手压一压七公主,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叫他去死啊。
却见元琤昭又笑了起来:“孤说笑的,孤如何舍得忠武伯就这么死了呢。”
忠武伯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情一会如上云端,一会如坠深渊。
一上一下的,心脏有些受不住。
却还得绞尽脑汁的想出感恩戴德的话来:“陛下……圣明……”
元琤昭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忠武伯啊,孤如此待你,你可得好好的活着,争取当孤的左臂右膀,替孤卖命啊。”
忠武伯、忠武伯哪有胆子说不啊!
便是他自知自己无能,人家元琤昭也并未将他当一回事,也不得不说恭维话。
“能为陛下分忧,乃臣阖府之荣幸。”
却又听他低声一笑:“哦?真是荣幸吗?”
忠武伯便又叫他这话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他下一句就是“既感荣幸,那就以死明志来证明吧”之类的话。
好在元琤昭似乎觉得他太无趣,没再继续逗弄他,而是话语一转。
“听闻府上的大少夫人中了毒,孤这里正好有些解毒药,忠武伯可带回去。”
忠武伯闻言便是一愣。
但随即忙不迭跪下谢恩,而后接过内侍递来的盒子,惴惴不安地回了忠武伯府。
不多时,内心翻来覆去的忠武伯便急急遣人去把杨仕林叫回来。
“父亲的意思是……?”听完忠武伯的话,杨仕林激动地站了起来。
忠武伯却犹豫不定:“为父也不确定,可陛下是何人,若是没有那心思……怎会突然提起……”
杨仕林却仍觉得不太对劲:“可圣上此前于情色一事似乎并无兴致。”
忠武伯却不然。
他将心比心:“陛下再冷情也是个男人,是男人便会有欲望。”
“可……父亲,会不会是您误会了?”
自元琤昭即位,送美人的多不胜数,可哪一个是真送到元琤昭心坎上呢。
杨仕林倒不是舍不得,怕只怕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惹了元琤昭不开心,会招来杀身之祸。
忠武伯却头脑简单:“仕儿,为父知晓你为人重情重义,可男子汉大丈夫,断不可耽于情事,你要知晓,将来这忠武伯府始终是要交到你手上了,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顿了顿,又规劝他:“况我堂堂忠武伯府的继承人,岂能无后!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舍了便舍了。待你位高权重,何愁没有女人!”
杨仕林没说话。
他在做取舍。
无他,忠武伯的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不过是舍去一个女人,便能换来荣华富贵和权势,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则没了这么好的一枚挡箭牌,往后要和周凯私会就变得没那么方便了。
但比起那点烦恼,权势和地位更令人心动。
杨仕林试探道:“父亲打算如何做?”
便是要送,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送。
否则事不成反遭嘲笑。
忠武伯摸着下巴的胡子:“此事为父已有想法,你只需安抚好你妻,让她乖乖听话,莫要生事端坏了我们的事便好。”
杨仕林道:“放心父亲,晚娘生性怯懦,又不聪慧,不过是一依附他人存活的女子罢了。只要让她知晓没了忠武伯府,她便没了退路,就能安抚住她。”
他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瞧不起。
忠武伯满意地点头:“我儿如此才对,身为男子便不该耽于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