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一句民妇,右一句民妇,衬得早先被褥上那抹落红极为刺眼。
元琤昭眸色微沉,却是高高扬起嘴角:“如此孤还要谢过夫人了?”
司晚柠从中听出了不悦和阴阳怪气。
虽不知为何,却下意识瑟缩了下脖子。
“陛下予民妇一命,便是民妇的再世恩人,便是做牛做马也应得。”
言下之意她哪敢。
却是将他的冷讽也听进去了。
元琤昭闻言勾唇,指腹暧昧地抚过她的唇:“夫人倒是生了一张好嘴。”
司晚柠便不由想起两人抵死缠绵时,她承受不住张口欲吟,他却霸道地扣着她的后脑,掠夺她的呼吸。
心口便是一悸,红扑扑着小脸蛋移开视线。
突如其来的沉默倒叫男人觉得稀奇。
他的视线先是掠过她的脸颊,而后又落在了起伏的绵峰上。
上面遍布他抓握出来的痕迹,旖旎又淫靡。
处处皆是他所为。
元琤昭眼里划过一抹满意。
他起身,替司晚柠拿来了罗裙。
“夫人既不敢叫侍女来,那便只能自己更衣了。”
说完他便出去了。
而司晚柠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擦干身体穿戴整齐。
只是未曾沐浴,总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但总比没擦的好。
她艰难地走了几步,只觉得浑身没一处是自己的。
尤其大腿和腰,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不过也确实被劈成两半过。
司晚柠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红了耳根。
她竟不知他原来这么猛。
平日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
正腹诽着,就见元琤昭掀起篷布进来了。
见她扶着腰,双腮飘红霞,眼眸莹润,便也想起她躺在身下吟哦乱颤的模样。
看来的确是被他折腾狠了。
元琤昭眼眸微暗。
这时内侍鱼贯而入,几道精美的菜肴便布置好。
元琤昭看了她一眼:“用过再回去吧。”
这个时间点,不吃的话,玉燕恐怕也不会给她开小灶。
所以司晚柠并未拒绝。
待吃了个八分饱,司晚柠欲言又止地抿唇。
元琤昭看出她想说什么,却并未递台阶。
须臾,还是小娇妇没忍住开口了。
她似难以启齿,用词斟酌了再斟酌:“陛下,不知……那个……避子汤……”
“不必,孤并未在里面。”
司晚柠这才松口气。
她没有心腹,如果元琤昭不给她避子汤,她又得费心思避开耳目去买药,实在麻烦。
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元琤昭眯了眯眼睛。
旁的人恨不得能够一承恩泽,以待怀上龙子。
她倒好,竟是避之唯恐不及。
说她识趣,她也是挺识趣的。
却不知为何有那么几分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元琤昭摩挲着手边的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司晚柠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营帐,元琤昭都没再说什么。
他站在营帐外,眺望远处漫天星辰。
良久,他突然道:“娇妻在旁三年却甘当柳下惠,你待如何?”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霍刀道:“若非有难言之隐,便是身有残疾。”
元琤昭勾唇:“你说她可知?”
霍刀哪管这些,直言道:“臣不知。”
元琤昭自也不会想着从霍刀口中得到答案。
“她是知也好,不知也罢,迟早都得面对的。”
他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眼里跃着兴奋之色。
“孤实乃大善人也。”
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