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通道非常潮湿,只能容一人猫着腰过去,我跟在方刚后头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渐渐的地上有了污水和一些生活垃圾,臭的叫人作呕,这分明就是条下水道嘛。
方刚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奇道:“你老端着盆花干什么?”
我懒得跟方刚解释,只说是花卉市场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带回家,方刚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前方有了亮光,我和方刚先后钻了出去,这才发现这条下水道通到了河边,河对岸就是一栋栋工厂厂房,传出阵阵机械啸叫声,而我们所在的这边是老城区后头的废品回收厂,回收厂里的硬纸板、泡沫箱、废铁都堆成了山。
我和方刚跑进回收厂问人有没有看到一个瘸子老头,但问了几个都说没看到,我朝河里打量了一眼,只见在河道中间漂浮着一张黄纸,看样子人是从河里游着走的,这条河已经出了老城区的封锁范围,那江湖游医要是游到对岸,分分钟就能打到车离开,已经没法追了。
我示意方刚去看那张黄纸,方刚看到后懊恼的抚了下头。
我说:“别郁闷了,你们抓不到他很正常,像这类身怀奇术的民
间人士不是那么容易抓的。”
方刚横了我一眼:“怎么,身怀奇术就不是人了,还能飞天不成?”
我讪讪的笑了下没有吭声,飞天倒是不成,但如果告诉他有些道家神人放血后能一夜神行八百里,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从北京跑到天津,怕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道家神人的极限不是现有的物理学可以定义的,有些事我没法跟他这种人解释,他信奉的东西跟我信奉的不一样,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观的人,这就是那晚我宁愿模棱两可的解释“鬼”也不愿说的那么透彻的原因了。
我们回到了诊所,方刚忙着叮嘱手下什么,我叫上易阳礼貌的跟方刚打了个招呼,不过他没空搭理我们。
从诊所里出来后我把密道下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但没有提那半张符的事。
易阳对这事毫无兴趣,压根没在听我说,眼睛一直朝那些黑巷子里的妖艳女子瞟,既然他没兴趣听我也就闭嘴了。
从老城区出来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家了。
我一回到家就马上给老罗打了电话,老罗没一会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我把那半张符递给他看了看,老罗眉头紧锁道:“黄
纸黑字,阴山派的符咒?”
我点头说:“没错,这是张阴山迷合术的符咒。”
老罗摸着下巴问:“贤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沉声道:“阴山派的符箓只有正统的门人才会使,一般的民间术士大多不会,这个江湖游医并不简单,他是正统的阴山派门人,修阴山法的术士本身就不多,传承方式也是比较单一的师徒相传,圈子很小,基本都是相互认识的,只要能抓到一个正统的阴山派门人,你的事或许就会有眉目。”
老罗若有所思点着头表示赞同。
我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阴山派了,头一次是见识了阴山派的风水大阵,这次是因为吃两脚羊的大补偏方,让我意识到这个江湖游医可能是阴山派的门人,所以才追踪的这么热心,可惜方刚碍事,弄的我没办法先他出手抓人。”
老罗有些诧异:“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你还记得广东王董的生意吗?”
老罗嘀咕道:“听老易提过,好像是一栋拆不掉的别墅。”
我点头说:“对,那栋别墅之所以拆不掉,是因为里面有个五鬼运财的风水大阵在,而阴山
派是运用五鬼术法的鼻祖,也就是说那栋别墅里的风水大阵就是阴山派的门人干的!”
老罗嘀咕道:“看来阴山派门人在民间还是很活跃的。”
我感慨道:“只可惜他们的行事作风注定了很难抓到活的。”
老罗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只要他们还在民间活跃就一定有机会抓到活的,这次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把我的事放在心上,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老罗起身要走,我阻止道:“等下,我叫你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个事。”
老罗带着疑惑又盘坐了下来,问:“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从兜里取出了一张名片递过去,说:“这张名片是我进诊所翻找密道,无意间在桌子抽屉里发现的,被夹在一本书的中间,于是趁方刚不注意就偷偷收起来了。”
“远景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助理姚甜。”老罗念了出来,表情一变说道:“这个远景集团可是杭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了,还是家上市公司,规模不小,我记得好像是九十年代初就成立了,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我解释道:“被放在抽屉
又夹在书中,说明这张名片对这江湖游医有用,他应该和名片上的人有过接触,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所以我把名片给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