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离我也就十来米远的样子,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峭壁刮擦破了好多处,破口处的皮肤也被擦的全是血,看着让人太心疼了,只是我没法过去,因为地上全是密密麻麻交缠在一起爬动的蛇,就连我爸背上也盘着一条!
这些蛇身上全是红黄相间的网格纹路,叫不上是什么蛇,但一看就知道是毒蛇!
好在蛇是弱视,对光线无感,我大着胆子用手电照了下老爸,他身上好像并没有毒蛇咬过的伤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他一直这么趴着,毒蛇迟早会咬他,也不知道老爸是死是活让我很焦急。
以往我身上总会带着几个小瓷瓶,里面会装着道门丹药,有驱蛇虫鼠蚁的,有清毒素的,还有提神醒脑的,是我进城的时候用来防身的,但这次回老家我是轻装,除了换洗衣服其他的都没带,没想到却遇上这档子事。
可即便什么也没带,我也不管了,因为容不得多犹豫了,这人可是我爸!
我把心一横,踏着空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了,只是没走几步我的脚踝就感到了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毒蛇已经咬上来了,毒牙都没入了肉
里,鲜血直流,本来我想运气抵御,但一运气就会加速血液循环,到时候毒气攻心死的更快,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扛了,但愿这些蛇别太毒了。
短短十来米的距离我就被蛇咬了好几口,这蛇毒好像有麻醉效果,让我的双脚都快失去了知觉,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而且这种感觉还在向全身蔓延,很快我的下半身就完全感觉不到存在了,我只能凭着上肢力量撑着峭壁,艰难的拖着双腿挪过去,幸好距离不是太远,在毒素将要向上半身蔓延来之际,我吃力的拽起了老爸,发现还有体温,气息也还有,这让我很高兴。
我赶紧拽了拽绳索,上面的侯叔应该发现绳索在动,开始转动绞盘了,我和老爸被拽的离地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靠一个人肯定拉不上去,估计还有其他人在帮忙。
等我们被拉上地面的时候我浑身都动不了了,侯叔吓坏了,赶忙招呼大家伙背上我和老爸,急匆匆的下山了。
我们被送到了村卫生室,老妈得到消息赶来了,担忧的在那抽泣。
大夫给我们检查了下说问题不大,还问那蛇是什么样子的,我把那些蛇的样子描述了下
,大夫说还好,这种蛇毒性不是太强,只有麻醉效果,村里经常有人被这种蛇咬伤,所以卫生室一直备着这种解毒剂,只要打一针,在多喝水,毒素就能随着尿液排出去了。
我问我爸情况怎么样,大夫笑着说别担心,都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下伤口就行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那条地缝下面有三十来米深,要是直接掉下去是会摔死人的,幸好地缝够狭窄,老爸掉下去的时候被两侧峭壁阻挡,起到了缓冲作用,这才没有摔着,运气够好。
在卫生院做了简单处理后,我们父子便被热心村民送回了家中,老妈回来后直接把想留下的人包括侯叔在内,全都给赶出去了,然后气愤的把门给锁上了。
这架势是不允许我出去了,不过现在这情况我也确实没法出去找青云真人了,也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解毒剂起效了,麻醉效果消失,我的身体能动了,但脚上伤口的疼痛感随之传来,真是疼的钻心啊,我抬脚一看,脚踝上全是一个个血洞,血洞入肉三分,看着都瘆人。
门外传来了拍门声,侯叔在外头喊道:“大嫂,我又不
是外人,你怎么也不让我进啊,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克明哥,我很担心啊。”
我妈隔着门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晚上这些破事都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我家徐正能去抬棺材,要不是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后山瞎溜达,能发现朱寡妇偷人?我说更生,有些事看到了应该当没看到,知道了放在心里就好,我说你怎么那么缺心眼,你去戳破人家做什么?”
侯叔尴尬道:“我也不想啊,只是,唉,你说说今晚这些事。”
我纳闷了下,我侯叔这人平时也不太爱管闲事啊,尤其是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他更是不愿插手,但听我妈这口气好像是侯叔主动去戳破的。
想到这里我隐隐感到了什么,刚才棺材掉下山崖后我跟侯叔聊了几句,临走前他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没说,后来我和青云真人去下游找神婆的棺材,他还打来电话无聊的汇报刘二毛和朱寡妇偷情的事,之后棺材拖上滩涂后他又打来电话说我老爸出事了。
如果把这些细节全加在一起,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侯叔好像是在故意想把我们引回来,不想让我们
去找神婆的棺材似的!
门外传来侯叔的声音:“大嫂,你就让我进去吧。”
我妈还是不开门,说:“去去去,人大夫都说你克明哥没事了,你还来看什么?你比人大夫还懂吗?要看明天看,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