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魏老大才碍于礼貌含笑冲我们点头示意了下,硬邦邦的说了一番客套的欢迎词,然后依次跟我们握了下手。
在魏老大跟我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这手的孔武有力,手上还遍布厚厚的老茧,这些老茧的分布让我意识到他是个练家子,还是常年玩棍棒留下的老茧,再一看那根龙头手杖我就明白了,这是他的武器!
难怪老罗当年被欺负的这么惨了,敢情人家是个练家子。
魏老大简单寒暄后便转身把我们往村里带,不过他并没有朝着祠堂方向过去,而是朝着一栋豪华的五层自建别墅楼过去,这栋大别墅在村中鹤立鸡群,非常气派,不出意外应该是魏家了,看样子魏老大并不想在祠堂里商谈了。
路上魏老大突然问:“罗老板,我能冒昧的问问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我怎么看你挺面善的?”
我下意识的吸了口气,易阳的表情也变了下。
老罗倒是很镇定,笑道:“魏董说笑了,我这是第一次来汇州,咱们怎么可能见过面,不过咱们都是在生意场上混的,兴许什么时候碰过面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咱们国家这么大,有
十几亿人口,人有相似太正常了。”
老罗回答的滴水不漏,让我很佩服。
“这倒也是。”魏老大颔首,话锋一转突然说:“对了,我能再冒昧的问个问题吗?您作为杭城的房产商人,怎么跑到我们汇州,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城中村来收购一座祠堂?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我心说这老东西问的问题也真够刁钻的,这分明是在试探我们想买这祠堂的真实目的!
老罗显然早有准备,想都没想就说:“可能是机缘巧合吧。”
魏老大狐疑道:“哦,怎么说?”
老罗说:“我们光辉房产这两年发展的不错,在全国各地都开了分店,前段时间跟本地一房开老板吃饭,得知汇州地区大有作为,这老板还推荐我到这边搞个分公司,说这两年肯定有钱挣,放着钱不挣天理难容啊,后来我打听了下,刚巧打听到了您这祠堂要卖,觉得合适就想收了,先试试水。”
魏老大笑道:“罗老板的消息很灵通啊,我看是相关部门里有人吧?”
老罗陪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消息不灵通那根本吃不上饭,我也不瞒魏董,相关部门里确实有人,
不然我怎么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收一座祠堂?”
魏老大扬着假笑说:“能问问是哪个老板推荐,相关部门里的熟人又是谁吗,我看看认识不认识,要是认识那我们这笔买卖没准能做的很愉快啊。”
老罗脱口说了两个人名。
魏老大一听大笑道:“哈哈,是他们啊,认识认识,虽然不是太熟,但打过照面。”
魏老大暂时不发问了,这时候老罗突然反击了:“对了魏董,这一片区马上就要开发了,你应该也有渠道收到消息吧?”
魏老大表情不自然了下,只好点了点头。
老罗马上说:“既然你知道,按理你该捂盘坐等升值,何必这么急着出手?祠堂作为一个家族的象征,供奉着祖先的灵位,在咱们中国人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便再穷再苦也很少有人会卖,但为什么魏氏想卖祠堂?”
魏老大一时语塞,陪着笑不吱声,老罗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发问:“祠堂是属于一个家族的,你们魏氏内部达成了协议了吗,别到时候我们谈妥了,有人跳出来说不卖了,这就不好了,我做生意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有些是你们内部
的问题你必须先解决好,这是你方面的责任,这些疑问要是不搞清楚,我有后顾之忧,收的不安心啊。”
魏老大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倒是没有显露出慌张,只见他稍作迟疑,叹气道:“罗老板的担心我理解,不过你大可以安心,我们魏氏内部早达成了协议,不存在你说的问题,卖祠堂实属无奈,明知在升值也没办法,魏氏公司遇到了麻烦急需输血,作为一个家族企业如果倒了牵连非常广,可以说对整个魏氏家族是个致命的打击,所以我不能让魏氏公司倒了,卖祠堂虽然不妥,但权衡之下始终是利大于弊的,先人已逝,活人要是在遭了罪,那才是真正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罗老板,你说是吧?”
老罗感慨道:“有的人就把传统看的很重,宁愿活人受罪也不愿先人遭罪,活的很累,倒是魏董看的通透,佩服佩服。”
魏老大摆手道:“让罗老板见笑了,有头发谁也不愿当秃子,唉。”
老罗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疑问了,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之嫌,但能解了魏家的困局也不失为一桩值得做的买卖,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争
取把这买卖做到双赢。”
魏老大点头道:“罗老板说的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爽朗的笑了。
我和易阳、杨蜜以及魏氏那几个子孙跟在后面,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