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灯光昏暗、潮湿,加上我们又知道大厦里存在邪门的阴气,以至于产生了强烈的心理暗示,总觉得阴森森的,哪哪都不舒服,一点点小动静都能让人精神紧张,想到林伯每天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独自一人巡楼,我真是由衷的佩服他。
我和易阳两个大男人倒还好,陈艳清毕竟是个女人,害怕是正常的,为此她下意识的贴着易阳,手不自觉的挽住了易阳的胳膊。
我在心里笑了,这样的环境倒是很适合他们培养感情啊。
大厦里的人大多已睡下了,分外的安静,只有悠远的猫叫声时不时的传来,让人分辨不清是从大厦外面还是里面传来的,更是增添了一丝诡秘感。
我们跟着林伯慢慢的巡楼,林伯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再次震惊了我,有住户的钥匙还插在门上忘记拔了,他敲门提醒人家把钥匙拿进去;还有住户电视声音开的太大了,他也敲门提醒人家小声点,免得吵到隔壁邻居休息,简直事无巨细,真是一个很称职的管理员了,难怪业主们都很信任他了。
就这样我们巡到了第六层,但始终没发现什么古怪,我疑惑
道:“林伯,那天晚上你是在哪一层感觉不对劲的?”
林伯无奈道:“我记不清了。”
易阳诧异道:“你不是吧,这也能记不清?你在这里工作了八年,每天巡逻三遍,应该对每一层楼都很熟悉,说的难听点,你就算闭着眼睛都知道是第几层了,怎么可能记不清?我说林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林伯叹道:“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我确实记不清了啊,那天刚好是巧灵的忌日我做了恶梦,睡眠质量不太好,脑子昏昏沉沉的也就没在意是第几层了。”
易阳还想说什么被我阻止了,林伯压根没有骗我们的必要,相信他确实记不清了。
“巧~~灵,巧~~灵。”
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女人叫唤声响起,在这样的环境下听上去很阴森,陈艳清吓坏了,不住的往易阳身上靠,易阳也被吓的不住吞咽咽唾沫,颤声道:“老徐,你听到没有,好像有人在叫、在叫那个死去的女孩。”
我点点头:“听到了。”
“小君,乖孩子,你在哪里啊,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啊,天黑了,快回家吧。”
我微微皱眉,虽然
我能分辨出这声音是人的声音,但还是让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易阳纳闷道:“小君?这又是谁?
我刚想发问林伯却苦笑道:“又来了。”
陈艳清哆嗦道:“林伯,你好像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林伯说:“巧灵的家就在楼上这一层,这是巧灵的姨婆。”
易阳稍稍松了口气,好奇道:“这到底什么情况?”
林伯只好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巧灵的姨婆也是个命苦的女人,早些年认识了一个有妇之夫,原本以为自此有了依靠,满心以为这男人离婚后会娶自己,甚至为这男人怀上了孩子,谁知道这男人得知她有了身孕就把她抛弃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她承受了巨大的打击,由于悲伤过度导致她小产,孩子也没能保住,在双重打击下她精神就出了点问题,后来巧灵父母把巧灵扔给了她照顾,可能是有了陪伴,她的情况好一点了,谁知道巧灵突然自杀了,情况又恶化了,经常这样在楼里呼唤巧灵,小君是她那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有时候她为了找孩子,会在大厦里找上找下,搞得街坊邻居不得安生,
经常投诉,唉,搞的我也很头疼。”
陈艳清问:“她就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林伯说:“有是有,但她这情况你们觉得还有哪个亲戚愿意跟她来往?现在也只有社区义工偶尔会来探望她,帮她理个发、收拾下屋子什么的。”
易阳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苦笑道:“她这三更半夜的在大厦里呼唤两个死人,还真容易被她吓到了。”
说话间我们推开了楼道的门,只见走廊一个头发乱蓬蓬,穿着不合身旗袍的半老女人扶着墙在那张望寻找着什么。
林伯迎了上去,颇为无奈的说:“我说姨婆,你这大半夜的还出来找小君和巧灵干什么,他们不是在屋里嘛。”
姨婆突然一把抓住了林伯的手,激动道:“真的吗?”
林伯认真的说:“当然是真的了,你回屋看看就知道了。”
姨婆慌忙调头回去,林伯无奈的摇摇头,跟着她一起过去了,我们见状也跟了过去。
我们进了姨婆的家,屋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凌乱的不行,姨婆进了卧房,我们跟了进去,只见卧房里有张两层的铁架床,上面那层上躺着一个脏兮兮的
充气娃娃,下层躺着一个被摸的发亮的洋娃娃,看的人头皮都麻了。
姨婆这才喜笑颜开,抱起洋娃娃紧紧抱住。
林伯笑道:“你看看,是不是在睡觉呢,我没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