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易阳挪揄道:“我说蒋大状,我们可给不起一分钟一万港币的谈话费啊。”
蒋山河仍是没有表情,在签署了一份文件后才说:“我挺忙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不想知道你们跟小兰的关系,既然你们能来找我,说明你们知道当年我跟小兰有过一段情,开个价吧,要多少?”
蒋山河边说边打开抽屉拿出了支票夹。
易阳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不爽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古惑仔来敲诈吗?”
蒋山河看都不看易阳一眼,提笔就要写支票。
我微微皱眉,从蒋山河的态度来看,这个人很冷漠,不讲人情,讲的是效率和利益,对我们这种跟他身份不匹配的人不愿多说话,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易阳怕是不行,看样子只能我来了。
我示意易阳不要说话了,易阳见状只好起身走到边上的沙发上坐着,无聊的翻着看不懂的法律书籍。
我调整了呼吸,沉声道:“蒋大状,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敲诈你的,钱这东西确实很好,我也很喜欢,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的,小兰这个名字对你仍有冲击力,说
明当年这段感情对你也同样有影响,只是碍于现如今你的身份地位,你不愿面对过去罢了。”
蒋山河直到此时才抬眼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表情也松弛了些,镇定的问:“那你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说:“我有个朋友叫尹志明,花名叫明仔,是个古惑仔,他是兰姐的儿子,现在十九岁,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是兰姐和她的姐妹把他养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下蒋山河,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十分镇定,还不等我继续说蒋山河便说:“你是想说这个古惑仔是我和小兰的儿子,对吧?”
没想到蒋山河已经猜到,但他的反应很奇怪,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吃惊,一般情况下听说自己突然有个儿子,正常人多少都会有点惊讶。
我点点头。
蒋山河冷笑了下:“就算是我儿子那又能怎么样?”
这个回答让我很意外,易阳顿时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我赶忙示意他冷静,跟着说:“我知道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可能去认这个私生子了。”
蒋山河一点也不遮掩的说:“
小兰不过是个凤姐,说的难听点只要给钱,谁都能跟她睡觉,当年我从没说过半个字要跟她在一起,她生下孩子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逼她生的吗?我不过是个嫖客,你叫一个嫖客去认凤姐的儿子?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真这样,那全香港到处都有我儿子了。”
蒋山河的态度让我始料不及,但又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漠,真是个诉棍,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了。
想到这里我说:“我懂你的意思了,看样子没必要谈下去了。”
我站了起来,示意易阳离开。
我们两个刚打算走蒋山河却突然叫住了我们,犹豫了半天才说:“今天的谈话我希望不要传出去,如果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麻烦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明仔那四个妈妈。”
我扭头盯着蒋山河,诧异道:“你知道明仔四个妈妈的存在?”
蒋山河扬了下嘴角:“不然你们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隐情的?实话告诉你们,当年我成名后找过她们,还给了她们一笔钱,希望她们不要把我当年跟庙街凤姐厮混的事透露出去,她们也都答应了
,没想到事隔多年她们还是泄露了,刚才你们提到明仔的事,我以为你们是来勒索要钱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了,至于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想知道,反正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一些风言风语就能把我怎么样的,我完全有能力把事情盖下去。”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四个凤姐都不愿正面提这件事了,敢情是心虚,不过人年轻的时候受不住钱的诱惑也情有可原。
我说:“你误会了,跟她们没有关系,是我们暗中查到的。”
蒋山河摆摆手笑道:“不管是她们泄露的还是你们查到的,都不重要了,有些事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你知道相认会带来什么样的风暴吗?一旦相认就有瞒不住的风险,随时会爆雷,我已经有家庭,有三个子女了,一旦出状况,家庭、事业都会遭遇重大打击,为了对这个私生子负责我就无法对太太和三个子女负责,你觉得这对他们公平吗?”
我没有做声,蒋山河这话也没错,从他的话里话外可以听出,他早就知道明仔的存在了,难怪他刚才听到自己还有个私生子的时候能表现
的这么镇定了。
蒋山河说:“我一直都知道明仔的事,虽然我无法对他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我已经暗中做了一切该做的,你们既然是明仔的朋友,那就应该知道鬼哥吧?”
我点点头,蒋山河说:“鬼哥是我朋友,社团有些法律上的事是我帮他处理的,我拜托他罩着明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