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熹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嫁妆是从你院子里搬出来的啊?”
宋熹之捏着自己嫁妆的钥匙,跨过满地的垃圾,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祖母,我真的不知道。”
“妹妹嫁妆的钥匙,在妹妹的手上,我只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我如今带着钥匙来,便以为是妹妹想要归还属于我的嫁妆。”
宋熹之朝着远处那一堆嫁妆箱子努了努嘴。
众人一转头,才看见院子角落里也是摆放着一堆嫁妆,那是宋熹之的嫁妆,在观云轩里还未搬走。
贺云策见宋熹之装傻,是更加生气了:“若安把你嫁妆好好的安置在院子里,刚醒来便想着还给你!”
“可你却做了这么恶毒的事情,若是你不把若安的嫁妆原封不动的交出来,我势必要替我大哥把你休了!”
可贺云策的话音刚落,却见宋熹之弯着腰,用钥匙把自己的嫁妆箱子打开了。
啪嗒一声响。
众人闻见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宋熹之打开了箱子,众人便瞧见铺天盖地的飞虫从里面飞了出来。
青铜急急把宋熹之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低头往里面一瞧:“大少夫人的嫁妆箱子里,全都是腐烂的食物残渣,已经生虫子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就连哭哭啼啼的宋若安都错愕的僵在了原地。
宋熹之再次用钥匙打开了其他的嫁妆箱子。
安定侯与贺老夫人同时上前几步,就在箱子里看见了一堆破铜烂铁,一堆已经发霉生蛆的糕点。
一股扑鼻刺激直冲脑门,让贺老夫人忍不住干呕。
安定侯急忙把母亲护在身后:“全是些垃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若安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了起来:“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有动过姐姐的嫁妆!”
宋熹之也急急点头,西子捧心,脸上满是情真意切:“妹妹,我相信你,因为你的嫁妆也不是我做的!”
贺云策一下子变了脸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熹之垂眸思索了一下:“我的嫁妆,自从嫁进侯府之后,就一直是由妹妹保存着。”
“若不是妹妹做的,那便只能是从宋府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的嫁妆想必也是。”
宋熹之说着,又猛地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宋若安的脸: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给我们一堆破铜烂铁当陪嫁呢?”
宋若安脑袋发懵的站在原地,她感受着宋熹之的视线,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就连方才急的跳脚的贺云策,此刻都没有了动静。
安定侯的面色已经阴沉如水了:“这宋家,将一些残羹剩饭当成陪嫁,是在打本侯的脸啊!”
“他宋俊材,是对本侯不满意吗?”
贺老夫人也扶着嬷嬷的手,十分疲惫的就往外走:“从新婚夜开始,就没有一日安生的,这宋夫人,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当得家?”
安定侯直接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宋府。
狂草的字迹笔走龙蛇,字字句句都是在质问宋俊材,到底寓意何为?
是想要成亲家,还是想要成冤家?
宋俊材可被这封信吓破了胆子,火急火燎的就跑去质问赵千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往两个女儿的嫁妆里放了什么东西?”
赵千兰听闻这个消息,诧异的愣在了原地:“若安的嫁妆里,全都是地契银票之类的宝贝,我哪里舍得亏待她啊!我们唯一的女儿!”
宋俊材急得鼻子喷火:“那宋熹之呢?你给宋熹之陪嫁了什么?怎么安定侯一打开嫁妆箱子,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赵千兰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怎么可能又是老鼠又是蛆的?!”
她蠕动着嘴唇,艰难的开口:“我不过……不过是给熹之陪嫁了些好吃的糕点,温暖的被褥……全都是,全都是为娘的心意啊……”
宋俊材听见这话,气得眼冒金星。
他一个耳光,便直接把赵千兰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你要让我出去怎么做人?你让我怎么做人!”
“这点嫁妆你也要贪?又是教会若安换亲,又是克扣宋熹之的陪嫁!”
“因为换亲,她们今日才换回嫁妆,你的那些好吃糕点不早已经发臭生蛆?直接被安定侯全家抓了个正着!”
宋俊材一连串的话,说的赵千兰大脑是一片空白,她柔弱无比的哭泣着:“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听我解释!”
宋俊材弯腰,直接将自己的耳朵往赵千兰脸上凑,他怒气冲冲:“你说啊,你解释啊!我看你是否能解释出花来!”
“宋熹之的嫁妆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