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宋熹之变幻莫测的脸色,吴嬷嬷一想到他们那对讨人厌的小夫妻,脑子也真泛疼。
她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从前也不知道来问的是宋若安和贺云策,若是知晓,直接回绝掉就罢了,铺子空着也是赚钱,谁要卖给他?”
宋熹之倒是眼眸幽幽的笑了:“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给他的,让他也开间香铺与我打擂台,没想到他真的听进去了,速度还这样快。”
这样快的自寻死路。
吴嬷嬷闻言,微微一顿,就知道自家这聪明的姑娘,是还留着后手:“那您打算怎么做?还真的要把铺子卖给他们?”
宋熹之最后撇了一眼宋若安的背影,便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有钱为什么不赚?嬷嬷,您去让底下人和宋若安说了,永安街这些没开门的铺子,都是同一个主人的,也不劳她一间间的接下去问了。”
“若是她想要开铺子,那些店面闲着也是闲着,不卖,但是可以租。”
一听这话,吴嬷嬷就知道宋熹之是憋着坏呢,她虽不声不响,恐怕从一早就开始算这场连环计了。
“那您想怎么租?”
宋熹之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按月来租,六个月起租,一个月要五百两银子。”
吴嬷嬷听见这话,可是惊呆了:“您是说六个月起租,那二小姐起码要付个三千两银子?咱们当初花二小姐的嫁妆买铺子,那一间可就一千两银子。”
宋熹之嘿嘿一笑:“今时不同往日吗,永安街能有如今的光景,全是靠咱们的香楼。”
谁让她今日心情不好,宋若安又直直的往她跟前撞呢?
不欺负她还能欺负谁?
如今她也不是稀罕几千两银子,她是想把宋若安、贺云策乃至整个宋府的银子,全都榨干,放到自己的荷包里。
吴嬷嬷瞧着宋熹之一抬手,便随随便便能赚着巨额的银子,内心又是佩服又是惊骇:“如今二小姐没了嫁妆,也没了私房银子,还能上当吗?”
宋熹之悠悠道:“放出消息,就说品香楼日进斗金,一日便能赚她一月的租金,他们仗着自己有熏香,以为能复刻品香楼的成功,自然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吴嬷嬷情不自禁的感叹:“黑啊!还真是黑啊!”
宋熹之扬眉:“更黑的还在后头,等他铺子开工的时候,你安排些伙计进去,若是铺子出些差错,那么开业便要延期……”
延期的话,烧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了!
等两人下了马车,宋熹之去了香楼制香,吴嬷嬷便忙不迭的把宋熹之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永安街的几间铺子,都没有开门,所以平日里一家店铺就一个伙计守着,还有一个主事,管着这七八间铺子。
除了宋熹之嘱咐的那些关键,吴嬷嬷还吩咐铺子里头的主事,和他们谈生意时态度要倨傲些,要看着便是一副狮子大开口、见钱眼开的模样。
再试探的问他们的铺子卖些什么,一看便不是好人。
言语之中,要能让人感到惶恐,觉得这铺子生意若是做成了,这铺子便会不租了,直接抢去自己做。
铺子里的主事听了,眼眸一亮,简直是大彻大悟,连忙便去通知了宋若安。
宋若安一听铺子里的老板回了话,原本又是激动又是开心,可一听铺子只能租不能卖,六个月的租金要三千两银子,她简直是要尖叫出声。
“什么?”
宋若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主事:“三千两银子还只能租六个月!你这一整个铺子都不值这么多钱!”
“你为什么不去抢呢?”
主事一脚踩在凳子上,摸了摸鼻子,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宋若安的模样:“哈哈,你这话说的好笑,是我求着你的租铺子的吗?”
宋若安被他露骨的眼神气得又羞又恼,半晌说不出来话。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呢?
“这永安街上七家还未开门做生意的铺子,全是我家主子的,你去打听一下,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租给你铺子?”
听到这里,宋若安咽了咽口水。
是了,除了这七家,所有的铺子全都趁着品香楼的红火,日进斗金,摆着看便是蒸蒸日上的好生意,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卖了铺子。
一想到这里,宋若安又是有些懊恼:“可你这三千两的价格,只能租六个月,你说出来不觉得汗颜吗?起码也要租个两三年吧!”
“从前这里一间铺子也可都没有一千两!”
她后悔没有拿着自己的嫁妆,去买几件铺子了。
主事一听这话,又是流里流气的看了宋若安一眼,鼻孔要抬到了天上去:“你是要开什么铺子?若不是我不会制作熏香,我自己都要去开熏香铺子了!”
宋若安眼眸深了深,不着痕迹的打探:“你也想开个熏香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