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那是黑色的鬼影撞击防御阵法的声音,有人入侵!
金凌稳住心神,玄石的清凉之气也帮了她一把,她快速收功睁眼,就见她的屋内何时多了十多只比小鬼看起来要凶厉很多的恶鬼,她布下的防御阵法已经不堪一击。
金凌挥手撤了防御阵,提着饮血刃一剑劈灭一只恶鬼,从房里冲了出去。
“咦?”高空中的那人看到不远处还有个活人,和他的恶鬼仆缠斗在一起,再一细看,周身那绿色似乎是竹叶。
“居然是她?”那人手一招恶鬼仆退散,从虚空之中几步走过去笑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我幽冥六杰的金师妹,幸会幸会,哈哈哈。”
金凌戒备的望着来人,墨绿服饰,仪表堂堂腰带着宗牌,头上那幡旗正是鬼影洞的标志——御魂幡,只是这个明显是筑基期的人,她却不认得。
“金师妹或许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金师妹,在下鬼影洞玄魂老祖座下第八徒,司明秋,百里幽正是在下的小师妹。”
“原来是司师兄。”金凌扯出笑容拱了拱手。
“金师妹与我鬼影洞也是有缘,没想到在下能在这里有幸一堵金师妹芳容,师傅常常提起师妹那一手御鬼术,还说若不是师妹入了蟲谷,他真要老脸不要,破例收下金师妹做第十个弟子。”司明秋笑意盈盈道。
“不敢当老祖如此抬举。”金凌谦虚道,转头看着周围恶鬼仆依旧不断的抓捕村民灵魂。
司明秋见此抱歉一笑,“哎呀,光顾着说话竟忘了向师妹赔礼,在下不知师妹在此,打扰师妹了。”
“师兄不必如此,倒是我不知是师兄来此炼魂,伤了师兄的恶鬼仆,实在抱歉。”
司明秋也是亲传弟子,肯给她面子,但她也不能不识抬举,“我还要继续赶路,就不叨扰师兄了。”
司明秋没有阻拦金凌,颇为客气的让路,金凌最后看了眼村长住的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突然发现,她的心真的冷得多了,似乎怜悯这种东西,已经不复存在。
怜悯是强者的权利,都是命如蝼蚁的人,这个村子的人于司明秋来说,是蝼蚁,而她金凌于这黄泉界来说,也是蝼蚁。
金凌向着孟河镇的方向,觉得这一路走过来,她要学习蛊术的心越来越坚定了,或许巫蛊族的图腾是蝼蚁,就是他们的先祖在以此提醒其族人。
没用几天,金凌便出了骨国领地,又往西北方向走了五日,终于到了清溪镇。
金凌在清溪镇停留了两日,打听人皮伞和芙蓉巷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金凌从清溪镇最老的一个老者口中打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大约是二十多年前,他们清溪镇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货郎和他儿子定居,货郎一辈子贩东走西攒了些钱财,想让他儿子安心读书,再娶一房媳妇。
货郎祖上是制伞的,他便在清溪镇上开了一个伞铺,没想到他的儿子读书不成,制伞却很有天赋,货郎为此跟他儿子争执过很多次,不想让他儿子当个匠人。
吵得多了,年轻人火气盛就容易走极端,结果货郎的儿子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直到货郎要死的时候,他儿子才回来。
安葬了货郎之后,货郎的儿子就安心做起了伞匠,虽然他做的伞卖的很好,可他却一日比一日穷困起来。后来才有人知道,他迷恋上孟河镇芙蓉巷的一个花魁。
后面的事情,金凌大抵就能猜得到了,芙蓉巷的惨案十九就是这个货郎的儿子干的,而那只上品厉鬼,也很有可能就是惨死的花魁。
只不过这个老者跟金凌说,这二十几年从别的方向辗转反侧,最后打听到他这里的也有几十人,这些人的猜测和金凌差不多,但最后进了芙蓉巷都没有再出来过。
“我记得二十年前,就是货郎儿子失踪前后,孟河镇那花街闹鬼闹得正厉害,还请了仙师坐镇,怎么就突然一夜之间都惨死了呢?这仙师本事也不至于此啊。”
老者慢悠悠的跟金凌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回去了。
是啊,那时候若是芙蓉巷内有修士坐镇,又怎么会让一个货郎的儿子将所有人屠尽?而且新死的厉鬼又怎会是长久存在于芙蓉巷的冤魂的对手?
就算这一切都这样发生了,好好的芙蓉巷又为什么会让人进去了就出不来?甚至在月圆之夜还会伤到从那经过的人?
金凌一边走着一边思考,除非是有什么异宝,可是凤羽以前跟她说过,幽冥宗的结丹长老也曾来打探过,没有任何头绪,这一切简直扑朔迷离。
不知不觉的,金凌竟又走到了城东私塾门口,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不复之前的存在。
在这里冷清秋亲手抽出了杜衡的魂魄,一夜白头,领悟了媚术并蒂红莲。自从冷清秋在擂台上认输之后,金凌就再没了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金凌一声叹息,看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