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跟你说大道理了,就说你自己。你这样做会让那些人都恨你的,他们可都是族里的大人物,到时候可没你的好果子吃,喂喂,你跑慢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一开始阿加跑不过金凌,就干脆骑在了怒焰獒身上追在金凌屁股后面,金凌满头汗,要不是怕暴露,她迅影线一催动就能甩了这死孩子,太烦人了。
“巴牙,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喂,你在干什么!”
阿加和怒焰獒‘呼’的从金凌身边窜出去,她那后半句话可不是对金凌说的。
周围没人,金凌稍稍睁眼看了一下,前面就是天狼湖,一个女奴正惊慌失措的跑开,湖里泡着什么东西,阿加正快速的将东西捞起来。
是几块破布包裹着的一个孩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婴,脐带还露在外面显然是刚出生不久,不过孩子身上已经发青了,没有了气息。
金凌闭上眼睛慢慢走过去,她听到了阿加的哭声,很低很压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子又没做错什么?”
“加?”金凌轻轻的唤了一声,默默的坐在阿加身边。
周围空荡荡的,金凌又是不会告密的人,阿加一下子有了安全感,大声的哭起来,边哭边道:“这可是她咬着牙辛苦了十个月才生下的孩子啊,为什么她会忍心溺死这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为什么啊?为什么都不给这个孩子一个选择的机会就要剥夺她的生命?”
金凌知道,女奴杀死自己生下的女婴这种事在兽王族是经常发生的,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有什么,但是一旦被那些男人们发现了,这个女奴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甚至是砍手砍脚。
可还是会有人毅然决然的这么做,或许这就是这些女奴唯一能做的反抗了,毕竟女孩子在兽王族中过得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作为一个母亲,在这样的绝望中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干干净净的死去,似乎就是她们唯一能给孩子的爱了吧。
阿加把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温度,眼泪扑簌簌的掉,“太残忍了,他们太残忍了。”
金凌也不知道阿加说得是溺死这个孩子的女奴还是兽王族的男人们,或许都有吧。不过金凌觉得阿加没有资格去责怪那个女奴,毕竟她过得比那些女奴好太多了。
阿加哭了很久,怀里的孩子依旧是冷冰冰的,她最终抹掉眼泪抱着这个孩子向天狼湖后面的那片小树林走去,金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来到整个树林最粗大的树下,阿加默默的将孩子包在兽皮中埋在树下,做好了这一切,她就坐在那里看着那一捧跟旁边颜色不一样的土,低声道:“巴牙你知道吗?这棵树下面,我亲手埋了十个孩子,今天这是第十一个了。”
安慰人的话金凌不会说,平常她也懒得理会别人的死活,但是阿加是她看重的火种,这个时候她应该做点什么。
阿加感觉到金凌贴在了她身旁,她伸手揉了揉金凌乱糟糟的一头短发,勉强的笑了笑,“巴牙你虽然平时很坏,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只是跟我一样没有了亲人,所以缺乏安全感对不对。”
懂得真多,金凌在心中白眼。
阿加不知道金凌想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倾诉,阿一从来听不进去她说什么,别人更懒得听,只有巴牙肯陪着她。
“巴牙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忆了,我记得我从娘胎出来后每一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是见过我阿娘的,至于阿爸,很奇怪我一直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确确实实见过他,而且我知道他很爱我。”
阿加打开了话匣子,看着地面双眼没有了焦距,陷入回忆中,“其实我出生后,我阿娘也试图溺死过我,就在天狼湖里。”
嗯?这一下金凌忽然被提起了兴趣,她娘可是巫山秘密的关键人物。金凌靠得阿加更紧,侧耳仔细听着。
“巴牙我没事的,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阿加以为金凌是在安慰她,“那个时候就是我阿爸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用他的胸膛暖着,我才幸运的活下来,为这件事阿爸还打了阿娘一巴掌,我看得清清楚楚。很奇怪对不对,明明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却什么都看得到听得到,虽然不懂却全部记下来了。”
“阿爸说,孩子从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是独立的人了,她就算什么都不懂,她也该有选择的权利,活下去还是死掉,都应该让孩子自己选。我那时候听不懂,现在想想,阿爸说得很有道理呢,我现在根本不想死,我想活,想活得精彩。”
“阿娘哭得很伤心,我知道是因为在兽王族中女孩子的命运永远都是那么凄惨,阿娘也是爱我,不想我受苦才出此下策。可是阿娘忽略了阿爸,他不是兽王族的人,他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带着阿娘和我一起离开兽王族。”
“那个时候阿一也是跟着阿爸的,他们是被巫蛊族追杀才到了兽王族避难,我也不知道阿爸是怎么说服老巫同意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