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金凌失眠了,感觉有种外力在阻止她睡去,还在她脑中一遍遍的回忆白日被退婚的场景。金凌并不伤心也并不恼怒,只是有些烦躁,脑子却乱糟糟的一团,无奈之下她只好起床到院中呼吸新鲜空气。
明月皎洁,院子角落里还堆着白日没来得及劈完的柴,柴刀嵌在木桩上,被明月照耀反射出刺目的白光,从金凌眼前扫过。
一瞬间金凌好像被剥夺了心神,双目无神的走向柴刀,一把抓起转身出了小院,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她身后跟着一团黑蒙蒙的雾气,看起来像个人形却有没有实质,鬼魅般如影随形。
金凌穿越街巷,一直走到了新开的镖局后院,抬手‘咚咚咚’的砸得门板直响,在门板被拉开的那一刹那,金凌猛然回神。
她那位竹马吕良仁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面色不善的看着她,看到她手上拎着的柴刀时,立刻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生的因为退婚而引发的灭门惨案,他退后了两步,暗暗扫了眼不远处的武器架,戒备道:“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我……”金凌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她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手上锋利的柴刀。
“郎君是谁啊?人家还等着你呢。”软糯魅惑的声音由远及近,白日金凌没来得及看清面貌的女子一身轻纱,里面只有一件水红色肚兜松散的挂着,根本遮不住满身春色。
金凌低头看了柴刀片刻,依然想不起来自己拎着刀到这里来的目的,半晌之后她将柴刀往吕良仁脚下一丢,面无表情道:“送你,我走了。”
金凌对他们实在提不起兴趣,可她这一举动却在吕良仁眼中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站住,你别以为这样威胁我就有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肩膀被狠狠钳住,金凌跟凌杀习武多年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闪电般抓住那只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将人重重的甩了出去。
被摔到青石板路上的吕良仁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扶着腰,满目怒火,“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果然是来杀我的。”
金凌白眼扭头就走,可对方却不依不饶起来,挥拳朝金凌后背攻来,金凌反身一拳,‘砰’的双拳一碰,刚猛的拳劲袭来,金凌退了一步,但对方却被她击退了三步。
她记得从小吕良仁就打不过自己,既然他要找死,那自己只好顺他的意思了。
金凌欺身而上,拳法飘渺灵动却又直攻要害,几个回合下来吕良仁就被她打得鼻青脸肿,金凌一脚奔向他的膝盖,只听‘咔’的一声,膝盖骨整个碎裂,吕良仁倒地痛呼,那边的美妇人尖叫一声就跑回屋里,似乎是去搬救兵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幸好我没有娶你,不然迟早被你杀了……”
金凌冷眼走过去,脚踩在吕良仁俊俏的脸上缓缓用劲,“不用迟早,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你……”
“咔”金凌猛地用劲,一声脆响过后对方的下颚骨碎裂,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金凌冷声道:“生平最讨厌唧唧歪歪的男人。”
“金凌……”
凌杀忽然从黑暗中走出,眉头紧皱看着金凌,满眼的心疼。金凌的脚依旧踩在吕良仁脸上,心里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爹,你怎么来了?”金凌偏头,有些不敢看凌杀的眼睛。
凌杀径直走过来定定的看了金凌几眼,金凌把脚拿下来退到一边,吕良仁‘嗯嗯啊啊’的向凌杀伸着手,凌杀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他那双眼还不住的往金凌身上瞪。
这时,凌杀偏头看了眼吕良仁脸上那个小巧的脚印,抬手慢慢帮他擦干净,吕良仁立刻有种找到救兵的感觉,自己的女儿干出这种事,凌杀怎么也要给他个交代吧。
凌杀幽幽开口,“你这张脸上,连我女儿脚底的灰都不配沾上。”
说罢,凌杀轻飘飘的在吕良仁胸口拍了一掌,吕良仁双目一瞪,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正好撞在正从屋里涌出的人身上,立刻一片东倒西歪,痛呼惨嚎。
金凌咧嘴一笑,她就知道他爹最是护短。凌杀宠溺的摸摸金凌的头,“你还笑?要收拾他你告诉爹就好了,别脏了你的手,来,爹背你回去。”
金凌顺从的趴在凌杀背上,不管那边鸡飞狗跳,也没人敢出来拦着他们两个,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夜里敲梆子的声音朝自己家走去。
“白日里看你正常,还道你长大了想开了,没想到你倒是学会偷偷摸摸的上门找场子了。”
金凌撇嘴,“我才没有,我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凌杀摇头苦笑,“你啊,心比针眼还小,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马捕头他儿子抢你一回肉包,你呢?抢了他十年,还回回揍人家屁~股,他一个男孩子多少好面子,被打了也不敢脱~裤子给他爹娘告状,你这丫头,阴险着呢。”
金凌脸上烧烧的,“我现在不是没打他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