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被舔醒了,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不停地舔着他的脑袋。
他睁开眼,看见一只羊,正伸出舌头继续往他头上舔过来。
他连忙坐起,伸手推开羊脖子,手掌上还有大片干巴巴的血迹。羊扭了一下脖子,就开始舔他手上的血迹。
这羊看着不像村里人养的,罗阳没发现羊耳朵有或者脖子有啥标记,平台这边也没有什么人声。
他站起身,摸摸脑袋,昨夜剧痛的地方已经结了痂,用手指抠抠,抠下了一小块的血痂。他拿着血痂看看,颜色暗红,心道“这么快就结疤了,好奇快”,随手把血痂甩到地上。
那羊本是一只围着舔罗阳手掌的,像闻到了血味的鲨鱼,立刻低头把血痂舔起来。
罗阳看着舔血的羊:“什么鬼?就算喜欢吃盐也不能这样啊”
他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杂牌手机和望远镜,开始弯腰收拾。地上有一滩水渍,不用看肯定是这只羊舔的完头上的血留下的印记了。
脑袋又是一热,那条羊舌再次伸到了他头顶开舔,罗阳只得连忙站起身子。
回想起昨夜看见的情景,他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不过作为一个负责内勤工作的人,本身就从日常的文件中接触过类似的奇异事件描述了,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现在只需要尽快把杂牌手机寄到指定地点了,至于后续的事,再看总部安排了。
想毕,罗阳就开始往村里走,那只羊也跟着洛阳走,还在努力舔他手指缝里面的血迹
这么烦的么?罗阳把手插进冲锋衣的兜里,开始大步往山下走。
羊不依不饶地跟着……,罗阳走得快了它还“咩,咩”两声。
到了村口乡村公交站的地方,这里已经站了五六个人,都在等车去县城。
罗阳看着一脸陌生,大家也都不以为意,不过后面跟着的羊吸引了大家的谈资。
“这是野羊吧?”
“看着像是野羊,毛毛糙糙的”
“估计是家养的跑出去变野的了,它怎么跟着这个人过来”
“靓仔,这野羊你喂的?”
“不是,它自己跟着我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你喂的,那我们打了你没得意见吧?”
“你们随意”罗阳摆摆手
“嘿嘿嘿嘿”两个汉子眼冒精光,看着罗阳身后四五米远的野羊“今天要是打到了,大家晚上来我们家吃羊肉。”这显然是一对兄弟。
“我们也来帮忙”其他几个人开始远远散开,要以羊为中心合成一个包围圈,慢慢合拢。
野羊站住,颇有灵性地看了看罗阳,“咩”一声,猛然转身开始,向尚未成型的包围圈外冲。
众人见状,疾步向它靠拢,纷纷张开双臂,向它抄来。
它左冲右跳,极其灵活地晃过两个人,冲出去了十多米。
“算了算了”有人说“隔着这么远,追不到了,没得火铳不好捉”
野羊在一处草坡站定,又伸长脖子对着罗阳“咩……”
放弃捉羊的众人看看羊,又看看罗阳
“靓仔这野羊真不是你喂的?”
“要是我喂的你们不是应该认得我吗?”罗阳反问道。
“也是哦!”众人再次商讨该如何抓住这只羊。
车来了,捉羊本来就是临时兴起,罗阳随着众人一并上了车,羊也跑入了草丛,不知所踪
车在蜿蜒盘旋的公路上七拐八绕,可是每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就能看见在山头有一只野羊在声嘶力竭地“咩咩”叫着。
罗阳“我去,烦……头疼……”,他听着野羊的叫声,像在骂人,格外心烦。
一车人也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说要不买几个野兽夹往山头上摆摆,碰碰运气。
直到又过了几个村,才没了那只羊的身影。
到了县城,罗阳找了顺丰快递,直接把杂牌手机根据先前通知的地址寄走。又找了个小旅馆待着。
昨夜昏倒后,头上的血迹今早被羊舔了,在车上别人也看不出自己有啥异样,但罗阳总觉得黏腻得慌,也可能昨夜失血过多,精神恹恹。开好房间他先对着洗漱间的镜子仔细看了看脑袋,抠掉的一小块地方新皮已经长好了,头发根处还有些干血沫子。
罗阳刚才揪着头皮把剩下的血痂都扯下来,扔在在垃圾篓里面,然后打开喷头开始洗澡。
热水融化血沫,一股股血水从头上淌下,在洗澡间的瓷砖上四溅。
洗好澡,罗阳干脆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却说带着罗阳血水的洗澡水,顺着下水管从旅馆流入下水管道支管,又从支管汇到粗大的县城主管中。
主管网很大,有些检查井口还有供人立脚查看的水泥台,水流也缓慢,由于常年有各种生活污水和悬浮垃圾,正是老鼠蟑螂觅食的良好场所,水中也有着诸如塘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