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大婶便推着大伯起来,昨夜的雷声和最后的巨响太吓人,她既害怕,又好奇,“老罗,你说昨晚那巨响到底是啥东西?”
大伯猜测道“或许是悬崖塌了?”,说完便开始生火
大婶扛着昨天下午割好的一捆草上到羊圈,只见圈门大开,哪还有一只羊的影儿,心中顿时一抽,凄厉地大叫起来“老罗!羊都不见了!”“不见了”‘见了’“了……”
在屋内生火的大伯吓得手一哆嗦,连忙放下柴火,快步上到羊圈,怔怔道“这,这怎么会都不见了,昨晚明明关的好好的。小阳,小阳……”
罗阳早被大婶的叫声吵醒,羊不见了?特么的,肯定是全部跑上去朝拜神迹了。
他走屋子,穿上雨靴,披上雨衣,对二老说“羊估计跑到上面去了,我去上面找找,马上下来。”
说罢,便踏着湿滑的草往上走。
雨已经淅淅沥沥很小,雾气却更大,能见度不到五米。
罗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雨水产生的雾气还是那巨木林的神迹,“应该不会是神迹吧”,他自我安慰。
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昨日刚割过的草,齐刷刷长出了一大截,各种小虫子都趴在草尖上,一动不动地小口啜着水汽。
“不会吧”,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张开大嘴,满满地吸了一大口雾气,湿润的水汽,入口津甜,沁人肺腑,确实不是一般的水汽。
越向上,草地上趴着的虫子越多,果然如同料想的一般,他见到了许多蛇,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懒洋洋地盘在草丛里,吐着信子,也不躲避罗阳。这些蛇体型比去年的大蛇差太多,罗阳没心思处理它们,直接跨过。神迹降临,万物和平,他想起胡蜂和黑皮同时说过的话。他不敢妄动,便只能敌不动,我不动。
到了立好的边界,罗阳终于见到那群羊,它们整整齐齐地站在界外,都闭着眼,随意地张嘴嚼着空气,它们身边还散落着几块焦黑的木片。
罗阳这下放心了,走到黑皮面前,拍拍它的脑袋,“别傻杵着,淋湿了你们都得玩完,快跟我回去”
黑皮慢慢睁开眼,看着用雨衣把自己严严实实罩住的罗阳,眼睛越睁越大,“我都恨不得把毛全部剃光,你竟然还穿着东西防着神迹?”,黑皮痛心疾首地道。他怕不是个傻的,它暗想。
“这雾气就是神迹?这也太大了吧!”,罗阳看着满山满谷的雾气,不光乱石坡,还有隔壁的山坡,乱石坡上的悬崖,甚至更高处连绵的群山,这雾起码覆盖住了整个老鸦村。
“你不懂这是多么伟大的神迹!”,黑皮鄙夷,“这是赐予万物的,再多也不够。淋湿了算啥,我巴不得天天泡在神迹里面才好!”
罗阳自是知晓神迹对生物有好处,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那就是现在你们身上都是神迹了,那就跟我回去,自己舔舔毛,也就是舔神迹,比在这嚼空气更有效。”
黑皮愣住,它怎么就没想到身上水淋淋的,全是神水,比雾气里的水更多呢。
罗阳一点它就悟了,便招呼手下,往坡下走去,还不忘避开草丛里的各色生物,它现在很鄙视那些傻货,现在的水全是神水,直接喝就好了呀,可惜言语不通。
“你还是淋一下神迹,我都是为你好”黑皮对罗阳道。
一路上行,呼吸的水汽确实不同以往,罗阳不由有些暗自心动,“那你带着它们老老实实去圈里,我一会儿就下来。”
羊群自顾走了下去,很快消失在浓雾里,偶有咩咩声从下方传来。
罗阳脱下雨衣,雾气罩向他的脑袋,温润而不凉,如同一双柔软的手在轻轻按摩他的头皮,一个字,爽!
他索性脱下雨靴,赤脚踩在草中,脚底也传来一股舒坦之意,太舒服了。
鬼使神差地,罗阳瞥了一下四周,浓雾成团,他脱下全身衣裤,赤裸着身子,站在这雾气中。
雾气笼罩住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体表的细胞似干旱已久的沙漠,瞬间就将雾气吸收掉,雾气继续汇拢,皮肤全力吸收,形成一股微弱的风。
“太舒坦了”,罗阳呻吟一声,闭眼细细感受,这种美妙无法言说,是一种肉体与自然之灵的交融,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快感,如果非得用词语形容,他只想到了一个字“飘”,他飘了,肉体似踏在虚实之间,感受不到任何重力,灵魂则游荡在欢愉精神海潮之中,无比缥缈超然,超脱世外。
他没有注意到身体在疯狂吸收雾气,只感觉身体越发舒适,下腹甚至有了一些悸动,脑海里竟然出现一些男女缠绵的画面,他知道这是幻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男欢女爱,自是看不清幻象中女子的容颜,“呵呵,心魔”,处于超然中的罗阳内心淡淡哂笑,这点小东西哪能乱他心神。
幻象最终消散,罗阳也从精神的高潮中苏醒。低头看看身上,除了细密的水珠,还覆盖着许多黑乎乎杂质,用手一搓,黏黏腻腻,油污一样。他走到身旁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