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黑着脸:“别问那么多!有些事以你的修为,还是不知道为好。”
“现在有驴皮蓑衣遮掩,这些阴差没那么快寻到胎魂。”
“我们得想办法翻过山,去更远的地方!”
此时,我母亲披着的驴皮蓑衣竟然开始一点点融化。
我爷眼睛犀利,迅速探手,隔空抓出一只黑地鼠精怪,正是它藏在我母亲脚底,一点点蚕食驴皮蓑衣。
“混账东西!半点正气没修成,还痴痴给阴差卖命!”
“死——”
我爷爷掌心运力,直接将黑地鼠精怪捏了个魂飞魄散。
也是这时候,载着阴差的黑云慢慢往这边压过来。
“灯下黑!陈家老者,你们敢往山上跑,是以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
兵临城下,避无可避!
我爷爷急得满头汗。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斜坡上一道白影滑到跟前。
我爷俯身一看,竟然是当夜空中度雷劫的那头白蛟。
它腰身处处是伤,头上顶了一处血窟窿 。
没想到它口出人言:“高人敬上!今夜阴差拘魂,我愿意助腹中胎儿一臂之力,高人意下如何?”
白蛟昂着头看爷爷
。
我爷爷见怪不怪,似乎对这样的生灵习以为常。
“那你有何求?”
“借胎气一用,护我千年修行根基不破。”
爷爷当即心知肚明。
“罢了!命数难逆。”
他破开右手食指,取一丝真血悬空画了一则“牵胎咒”。
顷刻间,我母亲腹中一空,白蛟腰身大了一圈。
隔空牵胎的手法,就此落成。
这也是北派巫蛊宗的一道秘术!先秦时期,这一道秘术流传最广。
那时候很多达官贵族的正室夫人怀胎不顺,便用“隔空牵胎”的手法嫁接孕育。
白蛟俯身贴地,迅速离开。
而后乌压压的黑云压到头顶,九位阴差现身,凌空俯视我爷爷。
领头的那位面色阴沉。
“陈家老者,命数安排,避无可避!”
“这魂胎儿是地府界的要犯,不可重生回人界。”
“再说了,你们陈家是巫蛊师世家,早有职业缔约!养子无三,有三则断男。”
“所以,这个孩子!你们陈家不能有!”
我爷爷挺胸昂头:“这位阴差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为何毁我宅院,现在又在这儿说些莫名其妙的
话。”
“冥顽不化!”靠后的另一位阴差没了耐心,抬手一挥,将我母亲身上的驴皮灰蓑衣掀开。
那一刻,所有阴差都懵了!
我母亲是正常凡体,并无身孕。
“陈家老者!你——”
阴差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我爷爷目视他们,眼睛一眨不眨。
阴差寻不到我,言道:“人界巫蛊师而已,怎会有如此手段!陈家老者,你……你们家的腹中胎呢?”
“阴差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你们一家,为何半夜来这山上?”
“无可奉告!”
“你——”领头的阴差气急败坏。
可他们终究寻不到,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
之后的大半个月,我父母亲每日上山送活鸡活鸭,甚至有时候牵一只小羊羔给白蛟送去。
当月最后一日子时,我爷爷沐浴更衣,穿上黑色巫袍站在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一尊黑色日晷式样的祭台,爷爷以祭台为案牍,几张黄纸符铺在上面,手持狼毫笔,鸡血为墨,急速绘出七张“阴雷蛊符”。
蛊符在祭台上燃烧,黑色的浓烟浮起,就像那天夜里空
中聚集的黑云一样。
我爷爷双手掐诀,浓烟中阵阵火光炸起。
与此同时,上空浓云密布,闪电连连。
我爷爷吩咐我爸看守祭台,说是黎明之前不能让任何外人靠近祭台。
随后他只身一人走小路上山。
爷爷每踏出一步,山中孤魂野魅惊厥哀嚎、悲凄啼叫。
正所谓“引雷遮天,阴魂铺路”!
寻到白蛟休养的地方,爷爷手持匕首,与白蛟对视一眼,一刀划开蛟腹。
顷刻间,浑身裹着金鳞的我“哇哇”大哭。
而我爷爷则是仰天大笑!
陈家“养子无三,有三则断男”的诅咒,破了……
回到家中,母亲看我浑身金鳞,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爷爷安慰:“毕竟是蛟龙孕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