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尿骚水下去,胡鑫慢慢睁眼了。
“你小子赶紧清醒点,还特么重金求子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伸手擦了一把脸,没啥大反应。
只不过声音发虚发颤。
“兄弟,对不住了。”
“我……确实骗了你,重金求子就是个噱头,用来吸引人的!”
“有一次听外面的人说,这里叫……叫炼尸窑,进来之后就没法出去了。”
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地方,一看就是边缘行当中某些上不了台面的邪修老巢。
仔细想想,我来日照十三年了,从来没听七爷提起过。
炼尸窑要么是刚成立没多久的新门头,要么就是小角色,根本入不得七爷的眼。
现在我试了试胡鑫的脉搏,这小子的经脉几乎没有活力,五脏六腑半点精气不存。
但是他体内蛊虫的气息非常足!
估计五脏六腑都被蛊虫啃食了。
现在能活着,估计与蛊虫成了共生的关系。
若是哪天养蛊人把蛊虫全部召走,这家伙也就没命了。
“妈的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自己结局是什么,为什么还骗我来?”
砰!
我终究没忍住,上去就是一拳。
这小子身子骨弱,根本没力气还手。
“兄弟,兄弟……你想打
的话,就打几拳出出气吧。”
“是我对不住你。”
“我……我要是不骗个新人来,我就活不过今天!他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我吃黑药丸。”
“我身上的肉,胸腔里的骨头,都会奇痒难忍,生不如死。”
“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己,有苦难言。”
“那个……躺地上那个伙计,就是没招到新人,现在估计已经断气了。”
听他这话,我过去试了试躺地上那人鼻息,果然是没气了。
现在我没摸清楚这里的情况,也不宜有太大的动作。
胡鑫这家伙虽然骗了我,可就凭他刚才流露出的愧疚感,这人秉性还没坏透。
我召唤幽虫蛊,将他身上的蛊虫吞噬了三分之一。
现在胡鑫体内是蛊虫的巢穴,因为有共生关系,一下子全部清除的话,这人也就嗝屁了。
睡醒的年轻人把马桶拖过去,滋溜尿了一泡。
我看他肩膀和头顶的“三阳魂火”都没有熄灭,只是有些微弱。
“兄弟,那个……怎么称呼?我叫陈曦。”
这家伙提上裤子瞥了我一眼,根本不答话。
这下算是热脸贴冷屁股了。
胡鑫喘几口粗气。
“那个兄弟是个厉害角色,已经来一个半月了,外面那些人送的饭,愣是一口不吃。”
一
个半月,不吃一口饭?这怎么活着?
而且他体态丰盈粗壮,不像饿懵逼的样子。
不等我多问,胡鑫倒地上睡着了。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地下牢这边来了一伙人,带着黑面罩。
一人手里提着个木桶,里面放着勺子。
每走过一个牢房,放下几只破碗,往里面盛两勺大米稀饭。
轮到我们的时候,一开始放了四个碗。
“别放四个了,那个昨天就嗝屁了,拖出去扔了吧。”
后面的人拿钥匙开门,把人拖了出去。
兴许是闻到了饭的味道,胡鑫一下子醒了。
他两眼放光,盯着那碗稀饭连滚带爬过去,端起碗就喝。
我端起来一看,娘的,里面全是细密的白虫子!
“别喝了!这里面全他娘是虫子,别喝了!”
砰!
胡鑫狗日得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我。
三下五除二把稀饭喝了干净,又伸舌头舔了舔。
真是没出息变态!
他意犹未尽,看着墙角青年。
“大哥,你……你还是不喝是吧,那……我就替你喝了。”
对方点头。
胡鑫端起碗像是饿死鬼一样几口就喝了干净。
“娘的!这个也给你。”
我直接扔过去。
照这样的吃法,身上的蛊虫早晚把他血肉
全占了。
算算时间,大概到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牢里的人几乎都睡了。
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一条黑斑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进来。
我没在意,但对面那年轻人猛地起身,就近拿起破碗“砰”的一下稳准砸在蛇头上。
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