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我也跟着去了。
下楼的时候,安雄泰不停地用手绢擦汗。
祸事避无可避,不是他擦汗就能解决的。
工地不远,就在悦湖湾庄园东边。
看现场施工情况,明显是为了扩大庄园!
刚一临近,就听见安大少哭嗷嗷的声音,撕心裂肺。
他瘫坐地上,眼前一滩血迹。
而前方挖掘机挖出来的深坑中,一窝黑蜈蚣正在里头翻爬。
每一只个头都不小!腰身足足有碗口粗。
日照这边是温带季风气候,根本不会生养这么大体积的蜈蚣。
“人呢!我儿尸体呢!”
“别哭了!给我站起来!”
别看安雄泰年近九十,发起怒来,这股子威严还是挺唬人的。
安大少不敢再哭嚎,伸手指了指深坑。
趁着探照灯的光,坑内几段白骨赫然可见。
而且我还看见一颗骷髅头压在蜈蚣身下。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工地的一切,一直是你负责的,现在你爹妈都死在里头了。”
“你!说——”
安雄泰猛地一拐杖打在安大少脊背上。
安大少双眼无神,满脸木讷。
“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里需要打深基础,我就指挥挖掘机作业。”
“我爸妈晚饭之后
遛弯,就结伴过来看我。”
“谁知道正挖着的时候,土方坍塌,捅开了蜈蚣窝。”
“一只腰身足足有水桶粗的蜈蚣窜出来,把……把爸妈他们拖进去了。”
“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救人!”
“下面……下面这帮畜生把……把他们都吃了!吃了!啊——”
安大少疯了一样,双眼猩红,目眦欲裂。
嗷嗷冲着身边工人喊:“快!快把汽油都倒进坑里,我……我要烧死这帮畜生!”
“给我爸妈报仇!给我爸妈报仇!啊——”
他声嘶力竭,双手猛抓头发。
现在安老爷子在场,没有人听安大少的话。
这时候安松走过来,小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爷爷,我问清楚了。”
“真如大哥说的那样,确实有那么大的黑蜈蚣出现。”
“不过,黑蜈蚣一开始是冲着大哥去的,大伯和大娘为了护他,挡在了前面。”
“这才被蜈蚣拖进坑里丧了命。”
安雄泰点点头,让人把安大少拖过来,把上衣扒了。
然而并没有看见第三朵桃花出现。
“混账东西!你爹妈,是替你挡了灾!”
“你给我滚!滚!”
安松赶紧让人把安大少带走。
事到如今,这俩少爷在家族中的争斗,算是
结束了。
安松占据了绝对优势,安大少已经没办法翻盘。
事到如今,安雄泰整个人颓丧不堪。
满头灰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当真比“朝如青丝暮成雪”还要离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家,真的到了多灾多难的地步了吗?”
“唉,当年……当年不该在这里建庄园的,更不该强行摆设龙龟戏鱼风水局。”
“悔不当初啊!龙龟戏鱼局,得用命献祭啊。”
安雄泰自言自语,两行清泪横流不止。
龙龟戏鱼风水局,强中带煞,虽不完美,但不管是气场走势还是气运凝聚,都是顺畅之作。
何来强行之说?
“安老爷子,这是什么情况?当年建造庄园布置风水局,哪方面牵强了?”
“陈大师有所不知,当年布局的时候,那位风水师堪舆寻位,锁定的位置有两只得道蜈蚣盘地修行。”
“这里,算是它们的道场。”
“我本想迁移,另选地址,可那位风水师一直劝我,说此地与安家的气运相当契合!”
“蜈蚣盘地修行,并不是难事,他有办法让蜈蚣挪地方。”
一听这话,我心中了然了。
这不是找死吗!
人家修炼的地盘,你在这建庄园居住就罢了,还强行赶走
人家摆设风水局!
这跟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正是强中带煞,只让安家人丁兴旺六畜来财,而不得半分权势的原因。
此时,安家的一位老管家急匆匆往这边跑。
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不好了!三……三小姐被一只大蜈蚣叼着,挂在花坛那边呢!”
“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