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要离开,龙芯立马不愿意了。
“陈大师,你们去那个道观干什么?”
“现在你受伤了,有什么事儿让我哥和天哥去就好了,你养养伤吧。”
我看得出来,龙芯这丫头对我似乎有点不一样的心思。
说话的时候,眼底兜着一丝晶莹,就快要哭出来了。
“不行,这事情不是他们能解决的,我得亲自去。”
“你别担心我,大不了你多给我缠几圈纱布就成!”
龙芯嘟着嘴,把手里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缠在我腰上。
龙家和秦家备车叫人,足足二十多辆大切诺基齐齐出发。
上车的时候,龙芯拎着药箱先钻进去,谁说话都不好使,她非得跟着去。
说是为了照顾我这个伤员。
到了白河桥,人来人往都是在登云观上香祈福的。
我们没有急着下车,身后二十多辆车上的保镖陆陆续续先下来,把附近烧香的人都安排离开。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
秦立天下车看了看周边的地形。
“老弟,这个道观不小,咱们兵分四路,带几个好手从四个方向包抄。”
“保证道观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我摆摆手:“不用的!我一个人足矣。”
“事到如今,人多了徒增危险,而且也不符合江湖规矩。”
“还是我来吧!你们在这等我。”
我只身一人往道观里走。
临近的时候,道观门打开,一个身穿旧衣的老道士手拿扫把颤巍巍走出来。
“老前辈,傍晚点夜灯,晨
起扫落叶。”
“现在夕阳刚落,你不点灯,在等什么呢?”
“当然是在等新客。”
“门前乱糟糟的,不是待客之道。”
“小道友,自古以来香客多是孤独,能否给他们留一个寄托心愿的地方呢?”
一听这话便知道,这老道士是江湖老油子了,懂规矩。
“那是自然,修道之人,多结善缘。”
他收起扫把站在一边,我举步进门。
道观内,东西南北四处香堂,各自供奉道家尊者。
正东香堂有两层,我疾步走进去,一层供奉三清老祖,香火正旺。
我走近之后,从侧门撩开布帘往里走。
进去一看,眼前一幕彻底让我开了眼界。
偌大的道场内烛光通明,十处断头台自南向北一字排开。
最南端四处断头台下面焚香烧尽,悬在上方的斩斧布满鲜血。
第五处断头台下面,插着半截香,并未烧到底。
我顺着木梯上楼,一脚踹开木门!
放眼一看,没想到这里两个道士都特么是熟人!
“是你们!可真是冤家路窄,缘分未尽。”
其中一人是玄真老道,而另一人,是在日照房家沟村遇见的跛脚道士。
当时没能收拾他,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呵呵,小道友,别来无恙啊!”
他抬眼看着我,嘴角诡秘一笑。
被我废掉修为的玄真,此时慌慌张张起身,弓着腰从另一头楼梯下去了。
我没拦他。
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中年老男人,下去之后龙百承和秦立
天自然不会放过。
“小道友,从日照市到姑苏城,你一直这么咄咄逼人!”
“废了我师弟的修为,戏耍了阴差,杀了成精的山魈。”
“凡此种种,都是大手笔!小子,你不觉得你太狂了吗?”
“年轻人有必要这么狂吗!”
他愤怒起身,右臂猛甩拂尘,阴狠狠盯着我。
这时候我才看见,那只白鼻猴子山魈的残魂,正附在他的拂尘上。
“老牛鼻子,年轻人不气盛,那还能叫年轻人吗!”
“驯养山魈,布置断头台,操控梦术敛财!道家的术数手段,都让你们玩出花儿来了。”
“对了,你还养过活曼童!真是邪到家了。”
事已至此,剑拔弩张。
我右手捻诀,引一道“降”字符压在半空。
紧接着一张黄纸阴符浮空燃烧,一缕青烟弥漫散开。
“小子,今天我算是看透你身份了!”
“六字缠天术,井、囚、困、方、降、术!”
“你是北派巫蛊宗的传承人,你告诉我,陈炎是你什么人?”
我冷哼一声,这也叫看透?
“是你先人!”
我暗调丹田蛊力,牵动降字符下压。
跛脚道士拂尘甩来,山魈残魂幻成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