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胡同口,此刻日落西沉,尚佳将铺子的门锁上了随后提着包往外走。
今日这一天收获不小,才第一天就卖了十多样货物出去。不过舞蹈教室,她还得想想办法,否则这么大的教室空着的话完全浪费了。
望着暗红的落日尚佳裹紧了外套,空气中带着些许薄雾,最冷莫过于清晨与夜晚了。
“便宜卖了,便宜卖了!”卖菜的小贩喊着。
尚佳无视周边的吆喝声,提着包往桥上走去,一路上躲了几辆像是逃命般快速往前的黄包车。
这些拉车的师傅仿佛是铁打的身体似的,只知道在客人上车前问好价格,收到钱之后说句好勒。其他时刻都低着头不语,默默流着汗水在苍白的城市里挣着辛苦钱。
尚佳上了桥,眼神不由得向桥下一撇,“尚小姐不会又想跳河自尽罢。”赵义龙突然说道。
尚佳侧头看着他,“赵公子。”她微微一笑,“真巧,又在这遇见你了。”
“所以你要跳的话要赶紧跳,否则等我走了没人救你。”赵义龙开着玩笑。
尚佳闻声心里一阵好笑,这话说的像是她跳下去之后能够救她的人仅仅只有他似的。
“今日一见脸色好了许多,看来老板娘做的很开心啊!”赵义龙双手城外了石桥上,身上穿着修身的洋装,用一个必须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没有什么词儿比一表人才再贴切不过的了。
“今日开张,是该挂着张招财的脸。”尚佳说道,“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家店?”
“尚小姐说的是,若没有好的心情如何经营。”
“这一点赵公子比我懂。”尚佳笑道。
“我赚的都是不义之财,而你赚的都是有意义的钱财。”赵义龙哈着白气,他的脸仿佛融进了雾里,此刻朦朦胧胧的毫无真实感。“一个良心钱。一个无良钱。”
雾真大,大的让人显些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个模糊不清的梦。
“不义之财?”尚佳笑了笑,“救死扶伤哪里能叫不义之财?”
“正因为如此才叫做不义之财。”赵义龙说道,“无死无伤就赚不了钱了,所以我整天盼着有死的,有伤的,这样才能维持赵家的基业。”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尚佳闻声突然一笑,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可听着却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头,更好笑的是不对头在何处自己也说不上来,也罢也罢,赵义龙本就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
她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楚横前往学堂好几天了,听楠子说他很有学习的天赋,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适当表扬,不能整天对着小孩板着脸啊。”赵义龙像个懂事的大人。
尚佳望着赵义龙,心里暗想,莫不是楚横告了她的状……
赵义龙见尚佳一脸疑惑的模样,随后笑道,“这话在理。”他开始自夸。
“你说的是。”尚佳表示赞同,“不过严厉才能让他有出息,我也是用心良苦。”尚佳为自己的冷漠找借口,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楚横那样严厉,说是因为报复周红霞,可心里想的和现实中行动的每一样都是为了楚横好。
赵义龙笑了笑,没有反驳。
“以往你总爱与青雪一同玩耍,可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见着你俩在一起打闹了……”
“最近忙。”赵义龙说道,“忙的没时间。”他望着河面薄薄的大雾。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楚横了,再会。”尚佳说着便起身往桥下走去,“有空来捧场。”尚佳笑道。
“若是让我前来欣赏,我会很愿意。”赵义龙打趣道。
尚佳浅浅一笑,随后快速的下了楼梯走进了雾里。
赵义龙望着雾里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转身走向了一处旧楼,旧楼上面一个女人正座在房间里等着他。
赵义龙将门推开,女人姣好的背影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知不知道怎么回事?”赵义龙座了下来。
倩倩抬起了头看着赵义龙,“据我所知,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报复,她知道自己正在被莫小姐利用,可她却想趁自己是石夫人的这层关系将孙家搞垮,现在的她是丧心病狂的在操纵着全局。”倩倩轻声道,“可她脑子不够用,其实被牵着鼻子走的人是她自己。”
“我们见面的事,不能让孙月梅知道。”赵义龙说着神情严肃的盯着倩倩,“无论是谁都不能知道。”
“我明白。”倩倩答到,“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武京邓家公子的确会在这两日到达平城,既然付韦娇不知道,那么我们就让她知道,现在已经轮到了他该出马的时候了。”赵义龙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你为什么那样确信锦兰会帮我们?”倩倩的话里带着疑问,从一开始提到利用莫锦兰开始她便有些质疑,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