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冬天特别长,特别远,远的像是天和地。
尚佳处于禁足的状态中,无聊的时候她就坐在屋里写写字,描描画。
吴宝秀从那次以后一直没来找她,不过却连着好几次悄悄的在她的碗里放了毒药。
她一早就有防备之心,每次吃食前都用银针一试,这才免了吴宝秀的迫害。
大院里光秃秃的树干上钻出了点点翠绿,勃勃生机。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年。
过年了!过年了!
在昨夜她还站在这儿看着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烟花在黑夜中绽放,转瞬即逝。
她看着身前苍白的纸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描出一张人脸,轮廓分明,眼眸深邃。
她停止了动作,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她望着窗外,心情有些郁闷。
“将军!”正当她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吴宝秀犀利的喊声。
她抬头,只见一个身着军衣的男人正往里走,威风凛凛,像是打了胜仗。
吴宝秀裹着枣红色大衣奔了过去。“哦喔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尚佳见状低头,起身将窗户关上。
前几天她就听说了,听守门的守卫说起他会回来。
看来,他真的回来了。
并且看样子,很是精神。
越是精神就越代表着他的事进展得很顺利。
尚佳有些慌乱,座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办,邵东伟回来了。
她知道自己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惧怕这个人,她是惧怕这个人的行为。
这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变态。
她座了一会儿,便听见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会平日里给她送饭的丫鬟,也不是门口的士兵,更不是吴宝秀。
能够堂而皇之踏进这儿的男人,只有邵东伟。
尚佳抬头,果然看见了他。
他漫不经心朝着这边走过来,神采奕奕的模样,眼神中参杂着一丝得意。
一种难以言状的危险感朝着她靠近。
她吸了一口气,眼神正对着他。
“你的顾师长没死。”他突然说道。
“哦,他命真大。”尚佳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活着就好,只要他平安,怎么样都好。
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还有和他破镜重圆的机会。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一切的,那个时候,就是尚佳名正言顺的嫁给顾楠的时候。
“是啊,跟你肚子里的孽种一样命大!”邵东伟座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一副若有情绪都尽收于眼底的魄力。
尚佳浅笑着,不得不说非常厌恶他这种自以为能够看穿一切的样子。“既然你说是孽种,那就是孽种好了。”她不温不火的说道。
邵东伟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不过很快的被收了回去。“明知道是孽种,这些天的药为什么不喝?”
“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喝?”此话一出尚佳便有些后悔了。
她之所以对下人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因为她知道邵东伟下过命令,要好好待她。
虽然命令过将药送到她房间,可并不曾说过要强迫她喝。
所以借着这一点,她足不出户但依然高高在上。
仿佛是习惯了,此刻对着邵东伟她也是这样一副态度。
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此刻只是个俘虏啊。
“怎么?给你脸了?”邵东伟眼眸灰暗。
尚佳心里暗想不好,看样子他是生气了。
自己倘若再多说只怕会火上浇油,她倒无所谓,可毕竟是背负着除自己以外的一条命。
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用另一条命去跟他开玩笑。
那条命是关于顾楠的,是楠哥的。
“是不是给你脸了?”邵东伟一手拍向了桌子,一声闷响,震的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僵硬。
“之所以不喝药,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孩子留下来还有用。”尚佳抬头看着他,“顾楠喜欢孩子,我若生下了这个孩子,邵将军就有了一个比我更能威胁到顾楠的人质了。”尚佳说道。
“比你更能威胁到顾楠的人质?”邵东伟低头浅笑。
果然,这种人喜怒无常。
“我就是在顾楠面前杀了你,他也不会为你皱一下眉头。”邵东伟打趣道。
虽然知道他有可能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可他的话还是让她心里一疼。
她把那么多错误拦在了自己身上,偏偏错得又那么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话,说给了旁人听,是个人都会信的吧,何况顾楠?自己还勾他出来害他被邵东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