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做什么!”
越洹和皇帝先后赶到,见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一幕。薛皇后与淑妃已经到了片刻,只是尚未来得及问缘故。
“陛下!”许贵妃一看到皇帝,横眉立目顿时化作了如水柔情,一抹眼角,泪水就流了出来,“陛下,求陛下为长乐做主!”
纵身就扑到了皇帝的怀里。
淑妃面上闪过嘲讽,便垂下了眼帘,恭敬地站在薛皇后一侧,沉默是金。
从越洹一出现,长乐县主的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冷月清霜,光华耀目,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着的,却不是她。
长乐县主只觉心痛如绞,眼圈红了,死死咬住嘴唇,粉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本也生得极美,是与许贵妃一脉相传的那种明媚妍丽。她性格又张扬跋扈,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何时见过如此脆弱呢?
许贵妃心疼不已,眼波流转间便看到长乐县主嫩白修长的手上隐隐透出血色,顿时一声惊呼,“长乐!”
抱住了长乐县主便泣道,“陛下,你要为长乐做主!”
长乐县主花朵儿般的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格外明显。
珠泪盈盈,一双妙目死死盯在越洹身上,想叫人忽视都难。
皇帝忍不住头疼。他自然知道这个外孙女的心思,先前也不是没有动过念头。可问题是,人家越洹不乐意,昭华也未必就待见长乐。真要硬赐婚,岂不是结成怨侣?手心手背都是肉,伤着了哪个他也不愿意呀!
长乐这孩子,怎么就这样钻牛角尖呢?
还有这子玉的媳妇,胆子也忒大了!看长乐脸上那一下,定是她打出来的。才得了一品夫人的诰命,这就膨胀啦?长乐是荣泰唯一的孩子,她伤了长乐,荣泰岂会善罢甘休?
他要是处置了如意,别说子玉,恐怕连昭华都不能答应。可要不处置,又说不过去……
皇帝陛下只觉得头疼无比,“这倒是怎么回事?皇后?”
薛皇后淡淡道:“妾身亦是刚到,尚未来得及询问。”
凤眼扫视一圈,周围的宫人内侍都离得远远的,垂头屏息,生怕气喘粗了引来帝后贵妃的注意。
“陛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往前头留芳阁去?”
御花园里头人来人往的,纵使都是宫人太监,长乐这副模样叫人看着也不像话。
因此薛皇后好心建议。
皇帝点头,许贵妃虽然心机少些,却也觉得这样不好看,揽着长乐县主便要往留芳阁去,嘴里还低声安慰,“放心,外祖母定不会叫你受丁点儿的委屈的。”
长乐县主始终看着越洹,却是连他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得到,只见他径直走向如意,将那女人温柔地环在了身边,又低头问了几句什么,那女人便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竟是裂开嘴笑了,越洹便揉了揉她的头。
二人的视线交错间,就仿佛有柔情万种。
长乐县主呆呆地看着,泪珠不断地往下掉,脸上火辣辣的,泪水滑过红肿处,更似针扎刀剜,却怎么也比不得心底的疼痛。
终于在看到越洹伸手,轻柔地为如意拭去眼泪的时候,长乐县主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许贵妃,大步走到越洹面前。
“越洹!”她流着泪叫道,“你,你……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这样对我!”
“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眼里就看不见我呢?”
越洹眸光一冷,如意连忙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抬头对越洹认真道:“这是女人的战争,男人不要掺和!”
随后冷冷地看着长乐县主,大声道:“县主这话可笑。天下女子有几个不喜欢相公的?莫非相公都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一回应?”
“那怎么一样?”长乐县主看越洹的时候,便是伤心,也依旧柔情脉脉。但是面对如意,便完全是一副嫉妒愤恨,“那些贱人凭什么跟我比?我出身宗室,外祖父钦封的县主,封号长乐!那些人有什么?喜欢他,她们配吗!”
说到最后,已经是有些歇斯底里。
薛皇后与淑妃都是暗中摇头。女子真心,本不该叫人取笑。从前,越洹是少年英雄,黑马银甲,回京时候英姿飒爽,撩动了多少京城闺秀的心?年少而慕少艾,本就是正常。谁能说,自己少年时候没有过对人暗生倾慕的时候呢?
然如今越洹已然大婚,如妻子情分又好,长乐再这般纠缠不休,便要被人唾弃了。
好歹是宗室的县主,这般行事,也叫人看轻了宗室中的贵女们。
“县主有些魔障了。来人,送县主到麟趾宫去,好生服侍着她睡一觉,想来就能好了。”
薛皇后端庄宽和,对女眷闺秀们从来都是和声细气。此时面容冷峻,可见是真的怒了。
“不,我没魔障!”长乐县主流泪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