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胸有成竹,如意也就不杞人忧天了。想了想搬出去的日子,便觉得很是期待。她并没有把靖国公将要回京的事情太过当回事,她虽然没见过靖国公,但就道听途说,也知道这个人该是个很重仕途的人。越洹得皇帝赐府邸,就算他们不搬,靖国公大概也会催着他们搬的。
等到了晚间,越洹回来了,如意便与他说了二太太来过的事儿,越洹果然也并不大在意他爹是不是回来。
“父亲……”越洹斟酌着言辞,他对靖国公的感情比较复杂,既有血脉天性中的濡慕,又有因靖国公辜负昭华郡主,以至于引起家变的怨愤。
“早些回来也好。”白老太太最是个会作的人,她辈分又高,这国公府里能制住她的人也就只有靖国公。先前死活要把个扬州瘦马塞给二老爷,还是靖国公一封家书叫她彻底打消了念头的。靖国公回京,这老太太也就老实了。
跟着老太太蹦跶的三房,也就安分了。
说到三房,如今三老爷依旧是在外室那里逍遥自在,十天半月也不回一趟国公府,至于闺女儿子,全都丢给了三太太一个。据说,就连白老太太使人去找他,也是三次倒有两次找不见,气得白老太太一个劲儿骂三太太无能,拢不住丈夫的心。
三太太有苦难言的,又因为女儿越兰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时候了,整日里为了越兰的事情发愁,也是一头顾不上两头了。
要不,如今天二太太给如意送料子,如意给越嘉送衣裳,没有越兰的份儿,三太太早就得上门来哭诉委屈了。
如意趴在越洹心口,额头上香汗淋漓,小手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越洹的胸口处画圈圈,“我只给了三妹妹衣裳,才不给四妹妹呢。哼,每次见了我先要横两眼才叫嫂子,难道还委屈了她么?”
“你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越洹环住她白皙光洁的肩头,这里总算是长了些肉,不像从前那样清瘦,都硌得慌了。
“谁要是有话,叫锦儿绣儿大嘴巴抽过去就是了。”越洹声音本来是偏于清冷的,这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本来应该是文雅秀致,偏生他的话时常叫人听了后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也是国公府的小姐了,眼皮子浅的还不如下人。你让着她做什么?”
越洹就盘算着,什么时候越兰再敢挑衅,还得大耳掴子再用力些。
次日一早,宫里来人送了帖子。
原来,再过几天就是安泰公主的生辰了。本来皇帝想要为爱女办一办的,然而安泰公主自来就腻烦这种热闹,又不是整生日,天气还热,何必折腾人呢?因此,婉拒了皇帝陛下的好意,安泰公主禀过了皇后,只在公主所里安排了一下,请几个相处不错的贵女来玩一天,也就是了。
长宁郡主算一个,如意自然也算一个。
叫如意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帖子里还带着越嘉的名字。
想了一想,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
送走了宫里的人,如意就亲自去了冬晴园,与二太太说了安泰公主请越嘉和她一同去宫里。
越嘉惊喜交加,“我吗?我,我与公主殿下并不相熟啊!”
又有些手足无措的。
二老爷虽然有能为,二太太如今在过年时候有有资格进宫去给皇后磕头了,可越兰长到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进宫的经历呢。之前和如意一起往长泰公主的府里赴宴,就已经叫她感觉很是了不得了。
“我,我从来没有进过宫,会不会失礼啊?”
二太太先是大喜,毕竟进宫和公主交往,对女儿的好处不是一点半点。至少,人家提起越嘉,不会再是简单的国公府二房嫡女。安泰公主那样受宠,女儿只需陪在她身边一次两次的,身份也就抬了上去。这样的好处,是如意带来的,二太太心里就对如意升起感激。听越嘉这样说,便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说什么傻话,宫里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有什么规矩,问问你大嫂就知道了。再说,我素闻安泰公主性情爽利,最是个好说话的,你只要同平常一样就好了,别学那小家子气的扭扭捏捏。”
越嘉转头就去看如意,见她也笑眯眯点头,心里才算轻松了一些。
倒是二太太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了,双手一拍笑道:“可不是么,过几天就是安泰公主的芳辰了。”
又嘱咐如意:“既然只请了你们几个,想来公主是不欲大办的意思。可到底是个日子,不好就这么进宫去的。我这里预备了礼,到时候你们姑嫂两个带上,保管又体面又不显得刻意。”
如意就很不好意思,“我也正想着送什么好呢,二婶只准备三妹妹的,我那里有好些东西呢。”
二太太听她这么说,也不坚持。她也知道,如意手里不缺银子,好些东西更是连她都没见过的,那都是从前的江家历代积累下来的。便含笑点头,“用心些。”
安泰公主不同别人,皇帝的爱女,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你就是抬着金山银山夜明珠去,只怕公主殿下都看不上。倒是新巧,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