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档子事儿,许氏是欲哭无泪的。她虽然生性轻浮了些,可也不是谁都能看上的啊!再说了,荥阳侯本来就没儿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那么多妾室通房,也没见谁给荥阳侯生个儿子出来不是?
她想要儿子,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有,算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有什么妨碍啊。她有贵妃做后盾,也不怕荥阳侯宠妾灭妻来的。
所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去做那些找和尚头陀借种的必要嘛。
只是,她知道自己清白,绝不是那些在苦莲庵里住了好几天“祈福”才能生下孩子的女人,可荥阳侯不信啊!
哪怕是只是江老夫人疑心,许氏都不会当回事。可,可荥阳侯他不信,她又该怎么去证明自己?
“侯爷,妾身为人如何,难道您还不相信么?”许氏抱着肚子哀哀哭泣,“妾身知道,身上诸多的缺点,可我对侯爷的心是真的,是没有半点掺假的!自从有了侯爷,妾身心里眼里都只有侯爷了,这么多年,难道侯爷还不知道么?”
许氏正经生得很好看,然而此时,她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身材已经臃肿不堪,面上更是因不敢使用胭脂水粉而显得黄黄的,就连两颊边,甚至都生出了许多的黑斑,虽然说颜色并不算深,但是那一大块儿地连成了片,看在荥阳侯眼里,也真是说不出的厌恶了。他记得,当年许氏怀着花明珠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啊。
或许,真就是她腹中的胎儿缘故?
荥阳侯越想越是觉得可疑,哪怕明知道许氏确实从来没有留宿过苦莲庵,却是依旧觉得,自己头顶上一片绿色。
窝在心口处,上不去下不来,又见许氏哭得难看,更没了耐心,甩开了许氏就大步出去了,留下了一个许氏跌倒在地上,伸出手去撕心裂肺喊着侯爷,却怎么也喊不来他一个回头。
许氏只觉得害怕极了,京城中里莫名夭折的幼童,暴毙的女子难道还少吗?
她了解荥阳侯,丈夫唯有功利心重,在仕途前程面前,他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其次,便是声名了。许氏知道,丈夫最是个好名声的人,甚至虚伪到了可笑。这会儿定然是觉得自己丢了人,万一,他的心一发狠,她还有活路吗?之前小江氏的例子还在眼前呢。
越想越是害怕,泪如雨下的,接连派了两拨人出去,一拨去了宫里请求贵妃援手,一拨就去了荣王府。只可惜,都如石沉大海一般,许贵妃自身本来就已经有了失宠的迹象,皇帝为苦莲庵的事情大发雷霆,这个时候她怎么敢去说些什么?
至于荣王府,更是没见着荣王本人。任那个许氏身边的大丫鬟说破了嘴皮子,也都不肯叫她进去,只说荣王不在府里。
并且很善良的,门房提示那个大丫鬟:“一样的兄弟,不如姑娘去看看隔壁福王那里怎么说?”
荣王府里,荣王妃正眼睛里含着温煦的笑意,看着跪在底下,拼命对着荣王自证清白的侧妃。
真就是天道有轮回了。
这侧妃还是当年许贵妃亲自塞给荣王的,说是表兄妹,青梅竹马的情分。这女人进门后,荣王就格外宠爱,甚至还抢在了自己前头生下庶子,还仗着许贵妃和儿子接连的做耗,暗搓搓在王府里头生事。荣王妃恨她吗?那道不是,然而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直有这么个人时不时地碍眼,膈应还是有的。当年,侧妃也曾去苦莲庵祈福过,还曾住下,就是荣王殿下,也抹着汗陷入了绿帽的惶恐中。
许氏求助无门,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次又没有逃脱被禁足的命运。只是这次,并不是小佛堂里,而是禁足在了侯府后院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子里。
许氏心都凉了。看着门口围着的几个粗壮婆子,院子里头自己的几个心腹人,更是惧怕起来。
如意对荥阳侯府的狗皮倒灶事儿半点不关心,她正忙着另外的事情。
靖国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给二老爷来信说,这两日就会到京。
之前就有接到靖国公的信,说是会提前归京。但是如意实在没有想到,竟会这么早。
以她的估计,怎么着靖国公也得到初秋时候才能到京里,实在是没想到说到,人就要到了。
自从上次越嘉越兰因入宫的事情打了一架后,二太太就将手里的当家的钥匙牌子都扔退了回去,不再管府里的事情——三房不就是很不忿自己当家么?那就给你,老娘不跟你们玩了!
三太太也是拉得下脸,来了长青园一趟,与如意哭诉府中如今寅吃卯粮不说,还要负担各种人情往来,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炊,因此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浅去给靖国公预备个像样的接风宴了。
如意大感无语,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三太太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然很有几分刀枪不入的高人之感。
可这她和越洹还住在国公府,又不能真的不管,只好遣了几个心腹去采买。不管怎么说,这顿饭也是要吃的。
如意还特特地嘱咐越洹:“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