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千不找上门来,安清云并没有去见他的想法。可如今周锦千已经找来了,却是不得不见。
纵然现在她清楚自己对周锦千并非男女之爱,好歹两人也算得上朋友。周锦千这般大胆传信于她,只怕是有要紧之事。
再者她若避着不见,万一周锦千急了,找上门来,更添麻烦。
“去。现在便去。”
秋烟虽是不想去,可见劝阻不了安清云,只得给她取了面纱来。
“如今外面日头正烈,小姐戴上既可遮阳,又能避免被登徒子纠缠。我与小姐一起去看看,周秀才还有何话好说?”
说罢她也取了一个面纱系上。
她家小姐如今身子将养好了,比两年前更加貌美。要是不挡着点,只怕那周秀才更加缠着她家小姐不放。
安清云看秋烟气呼呼的样儿,淡淡笑了笑,接过面纱。
“周秀才并没有义务对我们施以援手,没什么好气的。正好城东凉亭那里的芙蓉酥好久没吃过了,回来时给你带两包。”
听到最喜欢吃的点心,秋烟紧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来,乖乖取了荷包走在前头。
主仆俩顺利出了安府。安府目前最大的好处,便是从不限制她的自由。或许是知晓她手中无银两,走不到哪里去,亦或许是因为太不关心,所以压根不想理会她的去向。
当然前提是她没做出什么让安府蒙羞的事情来,一旦安清云让他们颜面受损,那些所谓的亲人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
去城东凉亭,得先经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胜居街。
此时早已过了午时,可太阳的余热尚未完全退去,街道中间的流动小贩大都收摊离开,只剩下两旁店铺还有些许开着门,有少许顾客穿梭闲逛。
安清云与秋烟径直往前走,路经几间生意冷清的铺面时,突然从两个铺子中间的空隙处伸出来一双手,猛然将安清云拽了过去。
紧接着一把长刀便横在安清云脖颈上。
秋烟吓得面无人色,一声救命尚未喊出口便被长刀的主人冷冷打断。
“敢喊一个字,我便一刀砍了你家小姐。”
执刀人一身黑衣黑裤,脸上戴了头套,只露出一双凶狠凌厉的眼睛。
这双眼睛往巷子里面扫了一眼,命令秋烟。
“往里面走,快点!”
秋烟手脚颤抖,看了看那把横在安清云颈上明晃晃的大刀,只得听命往两个店铺中间空隙的暗巷走去,执刀人押着安清云紧跟在后。
安清云没有挣扎,从长刀上反射的寒光来看,这把大刀非常锋利,一刀砍了她此言并非大话。
这人大白天便一身杀手打扮,且全身遮掩的严严实实,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向这种人求饶毫无作用,挣扎反抗则会死得更快。
安清云有点后悔,出门时仓促,她身上仅携带了几颗治病的丹药,之前炼制的毒药迷药一颗未带。
导致遇到这种危险,一时竟然没有脱身的好办法。
更加不妙的是,她发现这个亡命之徒除了压着她走外,还时不时回头查看情况,貌似在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看来此人或许还有同伙,正犯难间,便听身后房檐上传来动静,一个嘴角流血,身背长剑的男人如同神兵天降,稳稳落在了三人面前。
离得近了,安清云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特别俊美,面如冠玉,眉若墨翠,特别是那一双眸子凛冽如刀锋,自带尊贵雍雅。嘴角那抹残血,不仅未令他失色半分,倒添了几分惊心的气场。
望之一眼,便让人心如鹿撞。
押着安清云的黑衣人将刀抵得离安清云肌肤更近,近到安清云都能感受到刀锋的寒意。
黑衣人明显很怕这个俊美的男子,身形不自觉摇晃了两下,强自冷笑。
“中了摧心散,还能追上来,你确实很厉害。可惜再厉害你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背剑的俊美男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凌厉。
“我见不到明日太阳,那当然也不能让你见到了。”
“你敢?”黑衣人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你敢过来半步,我便杀了这个姑娘。”
原来此人抓她是用来当人质的,此人能对俊美的男子使用摧心散这么恶毒的药,必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人。纵是俊美男子放他们离开,这个黑衣人应该也不会放过她与秋烟。
倒不如她与这俊美男子合力一搏,或许还有活命机会。
可她还未说话,俊美男子便一声冷笑:“我与这姑娘素不相识,你杀她与我何干,正好黄泉路上孤单,你干脆把她与这丫头一并杀了,我们四人在地府下还可凑一桌打叶子戏。”
“你竟然以为我不敢?”
黑衣人气得不轻,果真提刀便砍。
安清云早有准备,在黑衣人说话之时便按压了他的笑穴,黑衣人提刀之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