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既然爱妾开了口,我又怎么能不依?萧笛,就掌嘴二十吧。我看侯府谁还敢说春棠要做通房。”
春棠松了口气,能够在世子爷手下只得这么个惩戒,她算是侯府第一人了。
赫连禹牵起芙蓉的手,拉着她往芳菲苑的方向而去,丢下一句:“每日。”
春棠的心一凉。
萧笛对着赫连禹背影问道:“世子,持续几日?”
“啰嗦。”
赫连禹手上用力。
芙蓉手痛,抬头偷偷去看赫连禹的脸色。
不好看。
糟糕,赫连禹比她想象中精明,看出了的确是她在误导春棠,利用了他给自己出气报仇。
刚进入房间,赫连禹便转身关门,背对芙蓉沉声道:“芙蓉,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芙蓉默默咬破了腮帮。
趁赫连禹转头时,她假装刚刚吃糕点太急,被噎难受,给自己倒水,一饮而尽。
赫连禹见芙蓉不接茬,还有心思喝水,几步跨到她面前,狠狠钳制住她的手腕。
芙蓉手腕吃痛,没忍住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掺着血的红色血水。
有一半吐在了赫连禹月白色的长袍上。
赫连禹一愣。
“世子,妾身知错了,求世子开恩饶恕。”芙蓉随即下跪,仰头,犯错小猫般,泪眼婆娑仰视赫连禹。
既然赫连禹精明,那么芙蓉便不能狡辩,否则便是越描越黑。
对待赫连禹这种面冷心热的男子,还是装可怜最有效。
“春棠一向仗势欺人,动辄打骂下人,也曾无端打过妾身。
“刚刚妾身确是发现了她一直在门口偷听,心想着,若她不来招惹,过去的事一笔勾销,若她纠缠不休,那妾身便趁机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再来招惹。”
芙蓉一边小声辩解,一边不住吞咽混着血的口水。
赫连禹果然动容,仿佛芙蓉那一口血水吐出来,直接浇在了他胸中燃烧的怒火之上。
“罢了,你利用我,我捏伤了你,两清。”赫连禹做了个手势,示意芙蓉起身。
“多谢世子。”芙蓉原地不动,并不起身。
赫连禹注意到,芙蓉的手一直按在受伤的腿上。
想到那夜自己的狗咬住芙蓉不松口的样子,想到刚刚芙蓉爱怜抚摸喂食穷奇的样子,想到芙蓉泪眼朦胧仰头凝望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赫连禹弯腰,如那夜般轻松抱起芙蓉,把人送到床榻上躺好。
“好生养着吧。”赫连禹抽离双臂后便要走。
既然赫连禹这么好哄消气,芙蓉决定再赌一把。
“世子,妾身斗胆,还有一事相求。”芙蓉扯住赫连禹的衣袖。
“什么事?”赫连禹转身耐着性子问。
“世子也看到了,侯府的奴婢不会甘愿伺候妾身的。妾身想要从牙行买两个婢女回来伺候。”
“行,让萧笛去办吧。”
“妾身想要亲自去挑选。”
赫连禹都被气笑了,俯身压上芙蓉,仅以右臂支撑身体。
“你来我这里伺候,真的是来求生,不是求死?”
芙蓉不单单是来为自己求生的,也是为上一世在牙行里结交的那对儿同样命苦的姐妹求生。
但眼下赫连禹是真的动怒,芙蓉试探失败,还是冒失了,不得不退。
“妾身又错了,不该得寸进尺。”
芙蓉侧头躲闪近在咫尺的赫连禹,紧闭双眼,睫毛轻颤,舔了舔嘴边残留的血,吞咽口水,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又在惧怕什么。
赫连禹一时间心神荡漾,怒意全消。
身负嗜赌纨绔恶名,赫连禹身边根本没有女子敢献殷勤。唯一敢于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女子就只有婢女春棠。
可赫连禹看了只觉心烦意乱,无端想要发脾气,摔了茶水,罚奉。
可如今芙蓉在他面前又是玩弄心机,又是利用他达成目的,还故作姿态,隐隐诱惑,他怎么非但不气,反而消气呢?
“你好生歇着,待到伤好了,我再来狠狠罚你。”
赫连禹快步出门,关门。
芙蓉睁眼,嘴角上扬。
很好,他吃这一套。
午膳后,萧笛前来。
“季小娘,世子让属下来问问您,想要什么样的婢女。”
芙蓉暗喜,虽然她得寸进尺,虽然赫连禹不许她亲自去挑,但还是差萧笛来问。
“萧护卫,我想要这样的。”芙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来递给萧笛。
“这是?”萧笛看过,满脸狐疑。
“是两个生辰八字,还有名讳中带有的字。我卜算过,此二人与我前世结有善缘,今世我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