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里面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无数下巴咔嚓咔嚓掉一地的声音。众人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一脸像是被雷劈过的表情。
他们刚刚真的没有出现幻觉和幻听么?
那是东越皇后吧?她最宠爱的……妃子?
绮里晔对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一手揽着水濯缨,一手从果盘中取了一颗晶莹青碧的葡萄,剥皮送进她的嘴里。
“爱妃,这葡萄味道不错,尝一个试试。”
脸上一片空白的水濯缨:“……”
机械化地张嘴含进那颗葡萄,嘴唇上沾了一点葡萄汁,绮里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覆上她的嘴唇,伸出舌尖帮她舔掉了那一点葡萄汁,妖艳魅惑地勾起嘴角一笑。
“果然,这葡萄再甜,还是比不上爱妃的滋味。”
在座众人:“……”
他们现在只想喝一杯珍藏了二十年的白开水冷静一下,顺便洗洗他们快要瞎掉的眼睛!
之前所有人都只知道东越皇后以女子之身摄政掌权,并且在后宫中给自己养了大批美男,本以为这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都被刷新了好几次。
现在看着凤座上那位艳绝天下风情万种的皇后娘娘,像是揽着心爱宠妃一般,揽着怀里一位身形纤小眉目灵秀的少女,一会儿给她喂食一会儿亲她嘴唇,如胶似漆,百般宠溺……
他们的三观再次被粉碎性地格式化了一遍!
那是两个女人啊!这个世界该不会是阴阳崩坏了?男男之间已经是龙阳断袖之风盛行,如今连女女都开始了么?让他们这些取向正常的人怎么活?
水濯缨被绮里晔搂在怀中,简直要吐血。
刚刚她一挣扎,这杀千刀的死变态就点了她的穴道,现在她连一句话话都说不出来。就算能说话,被绮里晔这声“爱妃”一叫,葡萄一喂嘴唇一舔,她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爱妃不开心?”
绮里晔抱着她,唇间含着一枚殷红鲜艳的樱桃,再次直接送进她的口中,顺便亲了亲她的鼻尖,语声含笑,魅惑而邪恶。
“可是嗔怪本宫昨晚折腾得太久了?……这也怪爱妃实在太诱人。不过放心,本宫今晚一定会温柔点。”
他这话虽然是贴着她耳边说的,音量也不高,但故意带了深厚的内力在上面,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水濯缨:“……”
在座宾客:“……”
这里好可怕,他们想回家!
突然觉得他们国家的皇后和妃子天天宫斗撕逼,是一幅多么和谐美好的景象!
东越的文武百官只想捂脸——皇后娘娘一贯丧心病狂肆无忌惮,最爱做的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他们这些年来已经饱受荼毒。现在似乎变态程度升级,又多了一项毁人三观碎人节操的爱好,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皇后娘娘做不到,毁三观都毁到国际上去了。
一场榴月宴下来,谁也没吃几口东西,只有水濯缨被绮里晔亲手或是亲嘴喂了整整一个时辰,差点吃撑,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榴月宴之后她肯定会成为天下第二有名的奇女子。首位跟皇后有一腿的妃嫔,和盛名远播的天下第一艳后暧昧不清,两个女人在满座宾客文武百官面前公然,比最荒淫无耻的君王宠爱妃子还要肉麻腻歪……历史也算是被她刷新了一遍。
她想得一点没错。八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种传播速度可以媲美光速的东西,榴月宴结束,宴会上皇后娘娘的惊世骇俗之举,很快就传了开来。
本来以绮里晔的残忍暴戾,宫人们是不敢在背后随便嚼舌头的。但这次他故意不对流言加以制止,甚至还让人帮着扩散,不到两天时间,整个皇宫甚至是外面的崇安百姓们,都知道了容皇后和沈贵妃之间不可描述的关系。
水濯缨已经没法在皇宫里再待下去。不管走到哪里,面对的都是宫人们各种复杂微妙而且饱含怜悯的眼神。尤其是那些老嬷嬷们,见了她就叹气,一脸大写的“这命苦的闺女喂,进宫当妃嫔就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又被皇后娘娘……啧啧,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两天之后湘山行宫那边准备停当,东西收拾齐整,水濯缨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上了马车,一路飞驰狂奔出宫。
绮里晔本来是要跟她一起去的,但两国宾客大部分会在崇安小住数日再回去,他还得留下来稍事接待。
水濯缨万分庆幸。这时候绮里晔再来给她火上浇油的话,她很担心自己会不顾一切跟他同归于尽。
湘山行宫在崇安城北面二十里处,坐落在层峦耸翠,清幽秀丽的湘山之中。虽然位置上距离崇安不远,但这里密林参天,深远静谧,先遮去了外面大半燥热的浮世尘嚣。而且行宫又位于一处峡谷内的湖畔,夏日里绿荫遮蔽,万壑风来,湖光粼粼,云雾渺渺,自然比拥挤嘈杂的崇安城凉爽上许多。
东越皇帝在每年六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