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靖安公还没有解决,立后大典也无法大办,你先在端华宫里面住着。 ”即墨缺说,“宫里所有人都会当你是皇后之尊。”
水濯缨听他说得郑重其事,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居然是真的要立她为后,只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你难道都没有其他女子可以立后了?”
即墨缺语声柔和:“那些女子又不是你。”
“我……”水濯缨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和绮里晔的关系,毕竟即墨缺还是以为绮里晔是女子,“我跟容皇后的流言传得满天下沸沸扬扬,而且那些流言……全是真的,你也无所谓?”
“容皇后无所谓,我也无所谓。”
水濯缨:“……”
她穿越到这古代来就没有见过几个正常人。
一般古代男人要接受一个已经被其他男人染指过的女人,已经需要很大决心勇气,至于要接受一个已经被其他女人染指过的女人……这个她还真不知道男人们会怎么想。
即墨缺轻声道:“容皇后对你再好,毕竟是个女人,男人能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做不了。而且她自己身为皇后,给不了你什么名分,你难道打算就这么一辈子无名无分地被她困在身边?还是说等到她以后自己登基为女皇,你去做她的妃嫔?”
水濯缨心说那死变态能做的事情别说是男人了,都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恨不得他是个女人才好。而且人家的追求比即墨缺想得高远得多,根本就没打算过登基为皇帝,就喜欢身为皇后娶她当妃嫔。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西陵皇无关,也不需要西陵皇来操心。就算容皇后有一万个不好,至少从未真正强迫过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情,我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即墨缺无奈地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无法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西陵皇既然明白这一点,就请三思。”水濯缨淡淡说,“真要我留下来的话,你就会有一个天天谋算着如何害死你的皇后,随时要提防着有人从背后捅你一刀,晚上永远无法安心睡觉,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都要看看自己是否还在人间。”
“没关系。”
即墨缺的微笑温润柔和,如三月轻风徐来,拂起碧水涟漪。
“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
盛京,十柳街容宅。
水濯缨被即墨缺带进了皇宫之后,整个宅邸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犹如冰窟鬼洞一般,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冰冷黑暗到了极点的气息,阴森恐怖得可怕。
宅邸里的所有人全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说话都得小心翼翼地压着声音,生怕惊动了这黑沉沉鬼洞中的魔王。
绮里晔在这些天里调动了“蛇信”和“雀网”的所有人到西陵。本来“雀网”在西陵只有几处重要的情报点,现在密探和眼线犹如巨网一般撒出去,遍布整个盛京。“蛇信”的杀手密密麻麻地安插在皇宫附近,皇宫内部也混进去了一部分,虽然都只是身份低微的小宫女小太监,总在宫内有个照应。
甚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短短不到十天内,挖通了一条长长的密道,从皇宫外面直通到即墨缺所住的泰安宫附近。
到了距离上次绯翼传信回来大约十二三天的时候,第二封信千里迢迢地从南疆传到了盛京。
绮里晔接了信,缓缓看完,眼中目光幽深变幻,面容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周围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偷眼看他,揣测着他的神情,不知道这信上传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绮里晔站起身来:“去联系柳长亭。”
众人都吃了一惊。
上次水濯缨还在璟王府的时候,柳长亭安插在璟王府里的暗桩帮助紫翼潜入,当上了监视水濯缨的暗卫。这之后水濯缨从璟王府里面易容逃出,绮里晔立刻和柳长亭断绝往来,水濯缨救出来了也没有知会柳长亭一声。没有灭了柳长亭卸磨杀驴,纯粹是因为绮里晔忙着收拾水濯缨去了,空不出那个时间精力。
现在绮里晔要主动找柳长亭,这还真是天下奇闻。
五湖山庄的人遍布西陵,只要有门道,要找到柳长亭还是很容易的。玄翼估摸着绮里晔找柳长亭多半也是出于迫不得已,现在心情绝对不会太好,小心地问道:“联系柳庄主的时候要怎么说?”
“让他马上滚到这里来!不然本宫端了他的五湖山庄!”
玄翼:“……”
……
水濯缨进皇宫半个月,尽管住在皇后所住的端华宫,但即墨缺并没有对她如何。不过是下了早朝会来她这边而已,晚上还是回他自己的泰安宫。
他大约是很明白强迫别人也需要有个度的道理,现在水濯缨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再越过更多底线的话,她必然是更加无法容忍。
和在璟王府里面的时候一样,他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