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西莲娜女皇顿时尖叫起来,不顾自己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跌跌撞撞地朝着不远处的河流冲过去。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回复,走不动路,几乎就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的。
靠近岸边的河水水面平静,西莲娜女皇披散着头发,扑到水边,往水面上看去。那里映照出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倒影,右边脸上斜着一条足有半尺长的狰狞伤口,从右眼角一直划到下巴。
伤口估计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划出来的,又深又宽,往外翻起,还在淋漓地流着鲜血,染红了几乎整张脸,看过去像个血腥恐怖的女鬼一般。
这一次西莲娜女皇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直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
西莲娜女皇被抬回到营地的时候,水濯缨早就从赛马场上出来,回营地自己的毡帐里面,优哉游哉喝茶去了。
她在马圈里面转来转去查看那些马匹的时候,已经把白马马鞍下面的冰块偷偷取出来,放进了西莲娜女皇那匹马的马鞍下面。当然她当时可以换一匹马了事,但她就是想看看,西莲娜女皇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很清楚。她赛马时故意落在西莲娜女皇的后面十多丈距离,看到了西莲娜女皇的下场。
骑马的时候身下的马突然发狂不受控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赛场上的那些马都是速度最快的纯血马,折算成现代的时速,最高估计可达六七十公里。
再加上马还拼命地乱蹦乱跳想把人甩下去,这就相当于开着一辆没有刹车的摩托车,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和高低台阶的地方疾驰。哪怕身有武功,也很难保证从马背上跳下来或者被马甩下来的时候能够安然无恙。
纵然西莲娜女皇可能并不一定是想要她的命,但想要让她陷入的危险却不容置疑,所以她把这危险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西莲娜女皇从马上摔下,受伤毁容的消息传来,水濯缨正在火塘边煮茶,听到的时候不过是笑了一笑。
西莲娜女皇如今年方十七,是罗胤先皇先后的独生女,自小深受父母宠爱,当做掌上明珠捧了这么多年。因为她形象太好,罗胤人民对她的拥戴呼声也很高,把她视作全民女神般的存在。
罗胤先帝去世之后,西莲娜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十七岁的花季年华,就站上了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巅峰,是大陆上唯一的女皇,兼备美貌、气质和才华,受着无数民众的爱戴,可以说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不过这般一帆风顺的人生,也让她有了过于良好的自我感觉,自个儿把自个儿当女神,自然就不能容忍别人不把她当女神捧着。
就这次她对水濯缨下的手来看,这着实不是一位真正的女皇会干出来的事情,而还是更像一个娇生惯养,被宠得高高在上的公主。
外表上有女王的高贵冷艳逼格,内里却没有女王的气度。觉得别人招惹了她,她就一定得报复回去,用的还是这种第二流的小阴招小手段。
可惜了一套这么玛丽苏的身份和外貌,如果一直停留在这种格局上的话,很难成什么大气候。
“我让‘蛇信’把那个女皇收拾了算了。你让她摔了一跤,她就想致你于死地,这种人不趁早灭掉,难道留着过年?”
绮里晔坐在火塘对面,正在翻着火上的几串鹿肉。去猎场深处露营回来之后,他就深深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高一下厨艺。否则难得一次跟水濯缨过二人世界的时候,还要预先考虑带多少现成的食物去,不然在外面东西吃完了,就很容易陷入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
就比如说今天早上,本来两人还打算在外面逛一逛再回来的,但是昨晚肚兜已经把他们多带的早饭给全吃光了,草原上又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不得不刚醒来就回营地。哪怕昨晚过得再浪漫,大早上饿着肚子骑了一个时辰的马回来,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所有气氛也是一下子被扫得一干二净。
“她是罗胤女皇,要灭也不能在这里灭,不然还得把乌坦卷进去,更麻烦。”
水濯缨其实并不觉得很有必要除了西莲娜女皇,该还的她已经还回去了,对方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像普通人一样说灭就灭,矛盾一下子就会上升到国际的层面。而且西莲娜女皇要是死了,下一个坐上罗胤皇位的还不知道是谁,要是比西莲娜女皇难缠得多的话,他们就是在给大陆上的局势添乱。
“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股焦味扑鼻而来,绮里晔赶紧把烤肉串从火上撤下来,但是已经迟了。那些他刚刚亲手片出来,本来就片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肉片,这会儿都烧成了一团团黑不溜秋的焦炭,可怜巴巴地蜷缩在铁签子上面。
水濯缨简直没眼看他这烧烤水平:“咳……话说,我听玄翼说过,你在十八狱里给狱卒们做示范的时候曾经削出过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比纸还薄的肉片,手艺秒杀崇安最好的大厨,为什么这会儿片鹿肉的时候就片得跟狗啃的没什么两样?”这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