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双缓缓看下去。
“都怪我太年轻,总以为自己还能及时收手,直到被欲望吞噬理智才知道晚了。”
“我对不起孤儿院的孩子们,对不起我的父母,对不起所有人。”
“我已经不奢求能够得到原谅,唯独希望这件事能够因我的死了结。”
……
一封遗书读完,二人沉默。
旁边的黄小丫忽然叹出一口气:“为什么会有人宁愿用死来掩盖事实真相,也不愿意把一切揭露出来?”
“不知道。”丁双心绪十分复杂。
这封遗书的主人,应该就是玩偶藏尸案的死者。
网上报道过他是一家证券公司的主管,而这信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忏悔。
这封信的存在似乎还没有被外界的人所发现,丁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交给警方,但是又担心要是问起遗书的来源,自己又该怎么交代?
有些事情插手太多,是会惹祸上身的。
他决定不再关注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先找个理由把这房子的租约停了,换一个地方开工作室好歹能安心点。
“你在想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丁双猛地回头,就看见一个女人披着及臀的长发,撑着把黑伞,着一身白裙静
静立在那里。
黄小丫倒吸了一口冷气。
丁双完全能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惊讶。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白得不像话。
浑身没有一丁点血色,苍白得像一张脆弱的白纸,随便一碰就会碎裂似的。
“你是谁?”丁双下意识把黄小丫护在身后。
天色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这个女人苍白得就像鬼,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我叫楚清清。”她居然笑了起来,血红的牙龈露出,看着极为瘆人。
丁双不由后退一步,他算是头一次知道啥叫笑起来比哭还可怕。
“所以,电话是你打的,地下室里的那个人也是你,对吗?”
楚清清耸肩:“是的,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需要多少酬金。”
丁双眼神一冷:“这桩委托我不打算接,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丁双拉着黄小丫就准备离开。
“五位数。”
丁双继续一步不停地朝前走。
黄小丫略有些迟疑地回了一下头,而后扭头问丁双:“五位数一桩委托诶,真的不接了吗?”
“你要钱还是要命?这种事要是被卷进去……”
“六位数。”
丁双立马回头,谄媚一笑:“好的美女,能先
付一半定金吗?”
黄小丫:?
……
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丁双有些不可置信,他反复刷新了好几遍,确认这钱真的到手了却还是感觉不真实。
“在正式委托你之前,我有一个故事想讲给你听。”楚清清忽然开口。
三人找了个咖啡厅坐下,不得不说,楚清清的这副样子真的有点太过于引人注目。
不过看久了,却忽然觉得这楚清清五官长的还挺清秀,而且身材好像也很不错?
嘶……怎么回事,单身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
楚清清喝下一口咖啡,娓娓道来。
……
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丁双一面听着,脑中就只有四个字:
俗套荒唐。
可这一切,又比砸在脸上的一记重拳还要来得真实。
因为最俗套的不过人世,最荒唐的不过人生。
假如一对贫穷的夫妻,面对刚生下来就被判定为绝症的一对双胞胎,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抛弃。
把襁褓中的婴儿扔到孤儿院门口,是这一双父母能给孩子们的最大幸福。
也不乏其他父母离婚后,没有一方愿意抚养这个孩子的时候,孤儿院就是唯一的去处。
又或者是生下来就是个“赔钱货”
的女孩呢?
还有太多太多。
而当孩子们在孤儿院安身,成长,整日里和一群同样没有归宿的伙伴一同在院子里四处奔跑撒欢,年幼无知从来不知忧愁是何物的时候。
他们是何其幸福。
他们会把院长当做父亲,把孤儿院里的老师们当做母亲。
在他们眼中,世界上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冰天雪地的时候一起窝在大通铺上听老师讲故事。
在故事的终了,还会看见院长披着一身的雪花从怀里捧出来一大包烤地瓜让他们分着吃。
“你知道吗,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甜的烤地瓜,我本以为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