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曼凝脸色一沉,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指甲深深地钳进她的皮肤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易渺,你还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易渺面色不改,忍着疼痛,丝毫不怵地看着甘曼凝,声音镇定、掷地有声:“我说错了?”
“我说要让警察和法律评判,我堂堂正正,我光明正大,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报警。”
“就连徐听夏都一样,如果她是受害者,就更应该报警,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我报警?”
易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胸腔里的怒火再多,语气也足够冷静,思维也足够清晰顺畅。
“我一说要报警就是哭,就是闹、就是假装体贴懂事,还要假装晕倒。”
“就徐听夏那点伤口、那点血,绝对不至于让一个成年女性昏迷,可她怎么就这么刚巧就昏迷了?”
“再者说,她怎么偏偏在我要报警的时候昏迷,针对性是不是太强?”
甘曼凝的眼睛微眯,眼底里折射出难辨的情绪。
易渺冷嗤,眼神挑衅:“是她做贼心虚,是她假借不想纠缠的理由,阻止我报警,阻止我找真相。”
“她分明是害怕我找到真相、打她的脸,”易渺握紧拳头,“害怕真相的人,只会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徐夫人,您在徐家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甘曼凝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易渺慷慨激昂,面色冷淡得像是局外人。
易渺咬牙,用指甲掐住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稍微冷静。
“关于一百万的事情,”易渺眼底漫上些许讽刺,“徐听夏就为了赶我妈走,就给一百万?”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可笑了?”
闻慧云的脸早就被吓得发白,易渺说的话落进她的耳朵里就成了乱七八糟、一团乱麻的杂声,唯独关于一百万的话,她听得清楚。
她立刻点头,望着甘曼凝的眼神期待,语气恳切:
“是的徐夫人,她真的是为了堵住我的嘴,才给我钱的,当时她还推了我,骂了很多难听的话,绝对不像刚刚那么单纯好骗的样子,您别被她骗到了。”
甘曼凝看着她们,突然轻笑一声,眼底的嘲讽和轻蔑更甚,厌恶也多加几分。
甘曼凝挑眉,语气含着浅薄的笑意:“那又怎么样?”
易渺的表情微微一顿:“什么?”
甘曼凝的手更加用力地掐着她下巴,指甲尖几乎要掐破皮肤:“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的眼神嘲讽奚落:“你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你妈天天过来纠缠我和夏夏,还不允许她反击是吗?”
“就算是夏夏拿着刀割自己、陷害你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就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让你报警,这件事情你得烂在肚子里。”
甘曼凝年仅二十四岁就嫁进徐家,这些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怎么会看不出池月月的异常。
刚刚发生的事情有许多疑点,就比如易渺怎么有胆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划伤池月月?再比如易渺穿的是短袖,如果要拿出刀子,其他人怎么可能看不见,就只有池月月穿着长袖,有机会藏着刀子。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那可是她的女儿,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
她女儿可以做任何事情,她都会为自己的女儿兜底。
夏夏也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对其他人下手,一定是易渺做了夏夏无法忍受的事情,一定是易渺的错。
“她就算做再多错事,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永远都爱她,她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包容。”
“但是如果有谁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也包括你,特别是你!”
甘曼凝的眼神忽然凶狠,扬起手。
啪——
易渺的脸上再度挨了甘曼凝的一巴掌,易渺嘴巴和喉咙的血腥味越加浓郁。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穷疯了、没家了,拼了命地想当我的女儿,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但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配不配?”
甘曼凝狠掐着她的下巴,冷哼:“我告诉你,你们别做梦了,你们根本就不配。”
易渺的眼睛被逼出血色,脑袋发胀,在胸腔里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浑身的血液沸腾。
她嗤笑着:“甘曼凝,你这副样子,和你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区别?”
“明知道徐听夏做的事情,还不辨是非、黑白不分。”
甘曼凝的脸色一沉,易渺冷笑:“品行低劣这个词,我同样送给你。”
甘曼凝的脸色沉底沉下来,易渺合眼,缓了缓从胸膛涌起来的愤怒。
就在刚才,易渺还以为甘曼凝即使偏爱池月月,也会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