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立了功劳的。若兰妹妹,就饶过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
“莫要以为我是个好糊弄的。你就是带他来参加楼下的开苞夜的。是不是?”顾若兰教训完韦澳,又目光犀利地看向一旁酒已经醒了大半的郭銛,“要是还敢有下回,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了,不敢了!”文静少年郭銛傻乎乎问,“那若兰,你怎么到这来了?是特地来找我的么?”
顾若兰脸色红了红道:“怎么可能,我跟绰姐姐过来可是有正经事的!”
刘绰也忙帮腔道:“是啊,我们是被柳大家邀请来的。”
几人正说笑着,陈烈复命归来。无需明言,只一个眼神,刘绰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她见陈烈面带焦急之色,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陈烈,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不妨直说!”
陈烈忙单膝跪地道:“娘子,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娘子成全。”
“你且说来听听!”
“小人能否预支半年的饷?”
“这有何难?明日我便让云管事结给你。”刘绰什么也没问便痛快道。
陈烈却还不起身,“等不及明日了,娘子,这笔钱小人现在就要用!&34;
见刘绰脸现犹豫之色,韦澳道:“若是弟妹身上带的银钱不够,我这里有!你这护卫每月多少钱?”
“不必劳烦韦大郎君,我自己带的钱够了!”刘绰从袖中取出六张面额十缗的飞钱递给陈烈,才问了句,“陈烈,可是家中有人生了急病?”
“多谢娘子!等办完了事,小人一定给娘子一个交代。”陈烈感激道,说完便拿着钱匆匆下楼了。
韦澳忍不住道:“每月发饷十缗,弟妹你可真大方!你就不怕他拿了这钱跑了?”
郭四郎通过窗子看着陈烈的身影,也道:“是啊,六十缗可不是个小数目。咦,我瞧着你这护卫像是要参与今晚开苞夜的竞标啊!似绮梦阁这等青楼,可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你说什么?”刘绰和顾若兰也探头望了下去。
在古代,风流不是下流。
唐时,青楼并不是下流的场所,而是风月场所档次最高的存在,是风流人物自由恋爱,寻求精神慰藉的场所。文人墨客趋之若鹜,不惜为此挥毫,尤其是在盛世大唐,不少诗人偏爱描写青楼。许多唐代诗词作品的内容都与青楼女子有关。
这种风气在大唐极为盛行的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社会国富民强。
诗仙李白也是“无青楼不欢”,在《对酒》一诗中挥笔写下: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穷如忧国忧民的杜甫也曾写过携妓同行的风花雪月之作: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
而风流才子杜牧更是与青楼女子有着不解之缘在《遣怀》中这么描写: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在唐朝时,青楼是十分高雅的场所,出入青楼不仅不会被文人鄙夷,反而会受到文人的追捧。
韦澳接着道:“绮梦阁中的姑娘们大多能歌善舞,几乎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大多出身官宦之家,落难以后被迫进入青楼。从年龄、家世、容貌到才艺都被严格挑选过,可谓才貌双全。她们有选择卖身还是卖艺的权利,只是通过卖艺就足够养活自己了,很少有人会选择卖身。”
刘绰和顾若兰实在是大开眼界,奇道:“竟是如此?若是从前不懂这些呢?”
韦澳熟门熟路道:“若是什么都不会的,只要容貌上等,柳大家也愿意花钱栽培。所以,入阁的姑娘,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七岁,从前家里要么从商要么从政,都是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正式待客前,不仅要教姑娘们琴棋书画舞,便是撒娇逗趣,听客人诉苦做解语花的话术都是专门培训过的。培养一个独当一面的姑娘往往要耗费数年时间,一般人想要带走她们,可是付不起赎金的。”
果然,陈烈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带的钱本就不够,何况还有赵五郎故意抬高价格为难。
陈烈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急红了,一进门便双膝跪地给刘绰磕头,“娘子,求您帮陈烈救一个人。她叫小梅,今年才十七岁,是小人同袍的女儿,家中本是做小生意的。陈烈昔日落魄时,她阿耶时常接济于我。四年前,我实在不想总是麻烦同袍们,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了渭南县定居。那里离长安不远,却容易过活得多。在您这有了差事后,我去找过他们一家,想要报答他们从前对我的帮扶之恩,却已经打听不到踪迹了。不想小梅竟流落至此,若我不能救下她,便是死了也无颜见她阿耶啊!”
说着说着,这个刚猛的汉子竟流下眼泪来。
刘绰见陈烈如此情真意切,心中极为感动。她跟顾若兰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她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无论如何也要把小梅姑娘救下来。
“陈烈,你先起来!”她柔声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这个忙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