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国公府便派人来接她了。
江凝晚假装感染风寒,卧床休息,没有随国公府的人回去。
打发走了国公府的人,梨春连忙关上房门,“小姐,他们走了。”
江凝晚这才从床上起来。
梨春前来伺候,“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昨晚小姐不是还打算回国公府一趟吗?”
江凝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要回去,但要等一个人。”
“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七。”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依稀记得就在这几天了。
清晨的院子里吵吵嚷嚷,江凝晚往窗外望去,“外面什么动静?”
正好徐嬷嬷快步而来,抱怨道:“方才陆夫人叫我们过去训话,说今日起府里开支减半。”
“马上入冬了,下人们的冬衣竟然也减半了。”
“这不是要冷死人吗!”
“大家都在抱怨呢。”
闻言,江凝晚诧异挑眉,陆清珩还真这样做了。
逸王妃的病日渐加重,陆清珩现在缩减开支,必然是为了还回春堂的账。
但缩减开支也没用,缩减不出三万两。—
墨韵阁里,陆清珩算账算得头疼,算完一看,生气地将账本丢到一边。
秦北荒刚外出而归,见状心下一紧,“清珩,怎么了?”
“再怎么省,也凑不出三万两!丘神医那边可有进展?”
秦北荒神色黯然,“丘神医已经离开京都了。”
“连行踪都隐匿了,就是不愿见我。”
闻言,陆清珩心中一沉,“这下是彻底无路可走了。”
沉默片刻,陆清珩犹豫着试探问道:“要不我拿嫁妆贴补一些?”
秦北荒脸色一沉,神情严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用你的嫁妆。”
“我找同僚借了些,母亲和渐渐的首饰,再变卖些,想必能凑出来。”
“先拿到天山佛莲,解决眼下的困难。”
陆清珩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
正厅。
江国公神情严肃,质问道:“你在将军府都做了些什么?”
江凝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这是她回家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比起亲情,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颜面。
“我能做什么?”
见她如此懒散的态度,江国公面色愠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前就让你多看女诫,你非要整日去凌家鬼混,三从四德是一问三不知!”
一旁的继母齐氏连忙开口:“老爷别生气,姐姐当初一心习武,没教过晚儿如何做个贤妻良母,也怪我,未能好好教导晚儿。”
这些话,前世江凝晚就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如今听来,还是一样难听。
“父亲不觉得秦北荒有错吗?我们分别两年,他一回来就抬平妻入府,可曾顾及国公府颜面?”
“我若不强硬些,任他们欺辱,便是让人觉得国公府无用,都是孬种!”
江凝晚尖锐的一番话,让江国公脸色骤变。
“强词夺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跟秦北荒圆房?”
此话一出,齐氏眸光闪烁,眼底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掩唇惊道:“什么?还没圆房?”
“这这这要是传出去……”
齐氏的语气和神情,仿佛这是极其丢脸的事。
江国公脸色也难看极了,苦口婆心地劝道:“秦北荒娶了陆清珩回府,你心中不平。”
“但陆家满门武将,军功在身,你再怎么闹,秦北荒也不可能休了陆清珩。”
“你这样只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等你与秦北荒有了孩子,正妻之位自然就稳固了。”
江凝晚叹息道:“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江国公追问:“为什么!”
“因为……秦北荒不举。”
什么!
江国公和齐氏两人皆是一僵,如被当头棒喝。
回过神来,齐氏神色难堪,“姑娘家怎不害臊,这话怎可出口!”
江国公也如临大敌般,“你可不敢胡言!秦将军年纪不大,也从未听过有什么隐疾。”
见父亲态度有所转变,江凝晚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他要用燃情香。”
齐氏不解,“燃情香是什么?”
江国公重重一拍桌,“那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
齐氏大惊,追问道:“那他用了燃情香还是不举吗?”
江凝晚目光直视,“姨娘倒是不害臊,连这都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