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阁。
顾凌婳与秦湛对视有小半盏茶功夫了。
一个在外,一个在屋内,一门之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太医奇怪的看着这对夫妇,放轻脚步跟在春桃身后,小心地从旁边离开临渊阁。
“你……”顾凌婳和秦湛同时开口。
“你先说。”秦湛想摆平时冷冰冰的脸色,但目睹全程临渊阁外面发生的,他就做不出来了,说感激的话?万一她不是为了帮他呢?岂不是自讨没趣。
一个月以来,这个顾凌婳做的事跟疯子一样。
她能救他,就是他亲眼所见,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湛眉头皱的死死的。
顾凌婳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刚才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让秦湛承她这个恩情。
她想与秦湛心平气和谈和离,就必须让他改观,知道自己是真的改了,他才会信她所说的话。
顾凌婳:“不用谢谢我,我救你是不想让外面传出,我堂堂郡主,要下药才能跟自己夫君行夫妻之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顾凌婳嫁到秦王府来了,她在后宅做过什么事情,都会被添油加醋传出去,成为整个洛阳城茶楼酒楼谈资笑柄。
她这么一说,秦湛那种别扭的情绪就少了些,真心实意说出心里所想:
“顾凌婳,这次谢谢你帮我,但也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牵连,你因此就想让我接受你,同你圆房,是不可能的,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娶你,是你逼我的,我不会和你扯上瓜葛的。”
他乘她的情,但想因此要挟其他的,他做不到。
秦湛有这样的态度,顾凌婳一点不意外,这一个月以来,为了引起秦湛注意,她可没少作妖。
催情药还是她命人下的。
秦湛必然认为她肯定憋着坏了。
顾凌婳也不辩解,她会做给他看的。
她问起了他情况:
“刚才乔太医怎么说?没影响吧?”
她还是担心自己会害得他不能那啥了。
秦湛脸上冷峻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了,他立马转身往屋内走去,留给顾凌婳一个孤傲的背影。
顾凌婳却不死心,冲着秦湛背影大声喊道:“那啥,你多喝水,有助于排毒……明天你要是发现不行,你跟我说…我帮你再找乔太医来……”
秦湛恨不得捂住耳朵,她一个女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她和她那个弟弟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是琴楚馆的老常客。
简直是恬不知耻。
秦湛的脸色愈发阴沉,头也不回的,进房关门。
顾凌婳不知道秦湛所想,自认为关心了秦湛一番,他对她印象应该会好了吧!
不会再给她摆冷脸了吧!便美滋滋转身离开了临渊阁。
一回到风月阁,顾凌婳就看到了冬霜等在月亮门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冬霜是要问李管家代替秦湛下诏狱的事。
她不带任何犹豫,转身从别外一侧角门,回到了风月阁。
“去把春桃叫来给我守夜。”回到房间,顾凌婳吩咐伺候在房间里的小丫鬟。
“是,郡主。”小丫鬟退了出去,不足半息,春桃一脸受宠若惊的进入了房间。
今晚又是应对秦湛,又是进宫的,顾凌婳是真的累惨了,她把身上皮裘脱了,
见春桃还站在门口,她轻叹了一声,主动开口问:
“那地长花儿了?让你挪动不了脚步了?”
“没……”春桃怯生生的。
顾凌婳失笑:“那还不快来帮我把头发拆了,我又不能吃了你。”
春桃被说的耳根子发烧,到底还是去了。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春桃伺候,顾凌婳早就已经拆完了头发,洗完脸都回来了。
顾凌婳原本只是想拉近与春桃的关系,根本不用人伺候,早在前世,关心她的人都死了以后,她就学会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了。
“把灯熄了,你就睡冬霜常睡的小隔间吧!”顾凌婳躺上床,吩咐道。
春桃想问冬霜睡哪,看到顾凌婳满脸疲态,到底不再多话,替顾凌婳放下红纱帐,熄了灯,去了隔间房。
今晚这觉,顾凌婳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到了第二日辰时末。
房间里的小丫鬟拿来杨柳枝、盥洗盆,春桃伺候顾凌婳洗漱更衣,好几次都出了错,
比如顾凌婳平常是用杨柳枝沾盐刷牙的,春桃却没有给杨柳枝沾盐,玫瑰香露是滴在盥洗盆水里的,春桃滴在手心里,还准备给顾凌婳擦脸……
这些是大忌讳,屋内所有丫鬟都屏住呼吸,心里不由开始埋怨起冬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来伺候郡主。
再叫春桃这么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