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乌场主甚至把眼睛瞄向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但宝贝闺女却没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情郎一脸骄傲。当然也带着些离别的不舍之意。
对这种事,江凡就不管了,他从乌场主脸上已经能看出来,这门亲事没个跑。
孙子良此时难以掩饰的狂喜,更兼满心感动,甚至热泪盈眶。
传说果然是真的,摄政王气魄如海,因才适用,并没有因自己出身低微而有任何嫌弃,反倒让人如沐春风,谈吐学识更加让人高山仰止。
这就是我大秦摄政王啊——
他心里激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圈兀自发红。
江凡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子良啊,好好干,早日把相马经给我写出来,到时候本王亲自给你封赏。”
“是,是……草民……草民,属下遵命!”
江凡忽然笑着眨眨眼:“长途跋涉总需要有人照拂,许你一个随行名额,自己安排吧。哈哈……”
说罢笑着转身离去,边走边暗自嘀咕,子良啊,本王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搞定老丈人,且看你这有志青年自己喽。
身后乌场主和乌玲满面惊喜,只有那有志青年在傻傻发愣……
“真是意想不到,此行居然有这般收获,孙子良,这就是伯乐嘛,名字取得真好……”
江凡坐在车上还兀自感叹。
张之陵也含笑道:“你小子也硬是可以,礼贤下士啊,这么一个奇才就这样被你发掘出来,有时候这运气真让老夫嫉妒眼红。”
江凡笑道:“还得说那年轻人敢说敢做,否则再给他一百年也难以出头。”
张之陵点点头:“侧面反应大秦官僚体制还有待改进,回去有的忙了。”
江凡拱拱手:“这就要有劳师傅,不过眼下,我们得快点赶路了,毕竟还有个地方要去,时间不算很宽裕啊。”
张之陵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别有用心,去往何处?”
江凡挑起车帘望向前方:“去看看,西来之佛。”
九月二十六,江凡一行赶到南岭地界。
原本大和尚说过,重阳前后对方到来,却不知为何足足延迟了二十天。故此,拥有几头白鹭代步的江公子等人也没着急,在距离千佛山百里之遥便重新换乘马车边走边观光。直到二十九才算抵达。
张之陵抬头看去:“普陀山,千佛寺,取大千世界众生向佛之意,不知十年过去,有没有变了样子。”
“师傅,您来过?”江凡好奇道。
张之陵点点头轻叹一声:“是啊,最近一次是十年前喽,彼时南宗佛主古然上人还健在,只是不想和大供奉先后与世长辞,人事变迁几多感慨啊。”
“您和这位古然上人……”
“认得,当年二皇子出家,千佛山这边还是为师牵线搭桥。”
“哈?”江凡一愣:“这么说,二皇子的事儿您老是了解的?”
张之陵看看他:“凡事都是人去做的,二殿下的事,为师去做,当然知晓。”
江凡微微嘘口气,就知道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藏得深。
不用问,其中那些秘密,张之陵八成门清,甚至还可能知道许多自己不清楚的。
张之陵却有些感叹:“只是不曾想,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已经收服千佛寺。”
江凡呵呵一笑:“运气使然,其实话说回来,皆因前辈们预先铺陈,否则哪有这般容易。”
张之陵摇摇头:“即便没有我等,你也能做到,不要说那心经不是由你而来。”
江凡挠挠头:“是我家乡一个大能……”
张之陵看看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撒谎时爱眨巴眼睛?”
丫的顾青衫说过。江凡心里嘀咕。
看来这个毛病得改改,这么没城府哪行啊。
“玄奘法师并不存在,一切……来自天书吧。”
江凡只好点点头,但其实这还是一个谎话。江凡有时候就觉得,自己一个谎言套一个谎言,谎话连篇中,慢慢搞的自己都有点信了。
张之陵笑笑:“有了心经,何愁西方之佛不服。”
江凡叹口气:“他们心服,却不能真服,来这里毕竟是带着目的的啊。”
张之陵神色微动:“便是你所说的文化入侵?”
江凡点点头:“恐怕还不止如此,这次他们和孔雀王朝特使同来,目的怎么看也不会太单纯。”
“佛国特使……这么说,辩经访道只是借口,你认为深层目的何在?”
江凡思忖良久,还是摇摇头:“想过很长时间了,许多事还是有些想不通。”
张之陵淡淡一笑:“那就先会会他们再说。”
江凡也笑笑:“好,大和尚和二皇叔不方便下山亲自迎接,咱们上去吧,既入佛地,也该先上两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