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谢文昌长得一副好皮相。
身段颀长匀称,一张脸上刻的是恰到好处的棱角分明,白白净净的一看便是读书人模样,就算是上山下乡的风吹日晒也不曾把他晒黑许多。尤其是那双温和有神的眼眸,好像藏着诱人的漩涡。
慕淳愣了愣,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上辈子多少美男子在电视机前都见过了,现在怎么还会为了一个男人错不开眼珠?
“不让我上桌,我当然不会坐下来自讨没趣了啊。”慕淳冷哼一声,说道。
慕大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拍了筷子就道:“慕淳,你干的好事!”
又怎么了?慕淳愣怔地看着慕大指着谢文昌的饭碗。
“这些米粮还是留着明天早上做粥喝的,你全部给了文昌,是不是存心饿死你爹和你哥?你这个孽女,不孝女!”他看着那碗被压得实实在在的饭,气得险些心血上涌。
慕淳有些懵了,还有这种事?
“哎呀,淳儿……这么多,文昌也吃不掉啊……”刘桂花霍地站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肉疼之色。
不过就是一碗米饭罢了,慕淳在打饭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怎么现在还会起了纷争?
看着慕大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慕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啊……”
她的确是不知道啊!
“你给我闭嘴!你就是存心要气死我!”慕大怒道。
谢文昌轻轻地搁下筷子,温和地道:“不过是些米粮的事情,我今日外去割了几斤猪肉,刚才忘了带过来了。明天给岳父做下酒菜,岳父不要生气。”
“猪肉啊……”慕大眼神立即便带了几分贪婪,呵呵地笑起来,“文昌真是客气了……”
慕淳气鼓鼓地站在一边,这样的爹给什么肉吃。心里想着的从来只有男丁,没有女人。
谢文昌又随意吃了两口饭,便假称肚子饱了,道:“我带走吧,晚上回去当做宵夜了。”
自然是没有人反对。
慕淳想要赖在家里不走,也被刘桂花三推四推给推出去了。
谢文昌与慕淳溜达漫步在田埂上,两人耳边便是轻轻熹微的风声,麦地里节节窜高的麦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说……你不是不喜欢我么?要不咱们散伙得了。”慕淳忍不住这样的寂静,便提出了心里所想。
谢文昌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道:“散伙?”
“是啊,我年纪小,咱俩在一块的事情也没有扯证。现在散伙,也方便简单。我知道嘛,你这样不情不愿的也很难受,不如一拍两散,你觉得如何?”慕淳笑了笑,坦然道。
她实在是没有和陌生人当夫妻的习惯。
“哦。”谢文昌认真地听完,温和道,“是在闹脾气吗?你从前见到我便是哭闹流泪,很多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那我现在的确是应该补上一句‘对不住’给你。”
闹脾气?
慕淳气得倒仰,她有什么脾气好闹的啊?
她意味深长地道:“该闹脾气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
“淳儿,”谢文昌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脚底下有一块突出的石头,慕淳险些被绊倒。
慕淳站稳了身子,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谢了。”
“明日里还要去赶集,你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想有的没的。”谢文昌温和道。
怎么话题一下子就散伙变成了赶集?谢文昌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啊!
慕淳有些无奈,只好再开口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只要你不哭不闹,我总是自在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谢文昌便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慕淳呆在原地想了半天,觉得此刻回家去肯定要被慕大一顿暴打,留在田地里过夜又怕山上的豺狼虎豹下来害人,只好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谢文昌的家里分了两间屋子,二人从来没有一同睡觉的时候。这对慕淳来说算是最大的便利。洗漱完,她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没想到这一觉睡了个自然醒,构想中鸡鸣时分就要起床喂鸡喂鸭整理家务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甚至连外间都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虽说是清淡的粥饭和小菜,却叫人看着便食指大动。
“起来了?”谢文昌坐在桌边对她点点头。
慕淳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早上好,便坐下来吃早饭,“嗯……你的手艺真不错。”
“从前就与你说过不用那么早起,我也可以兼顾家里。终于肯听我的话了?”谢文昌微笑着看她,问道。
从前?慕淳愣了愣,从前的慕淳的确是天不亮就含着泪起身,洒扫做饭无一不做,谢文昌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谁知道不是客气话?
慕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