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汴京城一场秋雨一场寒,人们的身上都多添了几件保暖衣裳。
盛家这段时间变得十分热闹。
眨眼的功夫,家里的两个儿子竟都要成婚。
长柏跟海家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长枫跟余家的婚事则是属于完全的意外。
陆泽原本想的是好歹等着长枫秋闱过后,身上有个举人的名头,再跟余家把婚事结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余阁老反而表现的非常着急,余家那边想要抓紧时间把三书六礼给走完,定下的婚期便是在长柏婚期后的月中。
这下子,轮到大娘子有些不太乐意。
长枫跟余家的婚事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面抢走了长柏的风头,因为余家就在汴京城里,是京城里有名有性的人家,而海家虽是江宁的世家望族,但其根基并不再汴京。
大娘子对长枫的狗屎运有些许的不爽。
但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所以开始用心的一块准备起来家里这两个儿子的婚事。
来到汴京城以后的长枫远远没有在扬州的时候令她讨厌,每天在自己面前都是恭敬无比的喊上一声母亲,大娘子自不是个记仇的人,她厌恶的还是林噙霜那个小贱人。
“哼。”
“最近这段时间,这小贱人又想着勾引官人去她那林栖阁。”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也就剩下这点用处了。”
家里忙碌起来,陆泽同样也没闲着。
自从上次他给官家递了那个折子以后,汴京城的诡谲局势似乎真的如同陆泽描述的那样,邕王跟兖王两个人之争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因为宫里隐约传出消息。
官家似乎是更加有意子嗣更多的邕王,而不是强干的兖王。
这个时代,尤其是对于皇家来说,说到底还是得拼儿子的。
此时,一身绯红色朝服的陆泽默默站立着,安静聆听着争吵声越来越大的朝堂,他微微抬起头便可以清楚看见不远处官家脸上的浓浓疲惫。
事情并不如官家预想的那般。
裁判员已经吹不下去暂停哨,因为哪怕吹下去,两边还是会拼个你死我活。
在下朝的时候,陆泽感受到了官家的目光在他身上做了片刻的停留。
陆泽知道,真正属于自己、属于盛家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快来了!
这朝堂上大部分的人都在两王之间站队,所谓的聪明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坐在龙位上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哪怕他已经发须皆白,身体羸弱不堪。
但他还是当朝的官家。
素来仁厚的老皇帝只是不忍见血,并不是不能见血。
“看来,我这个ceo要上线了”
“我得抓紧时间给我大老板多做几套执行方案出来才可以。”
回去的路上,陆泽不得不感慨还真的是时势造英雄。
若是如今汴京城里安安稳稳,哪怕陆泽一身才华在身上,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爬到金字塔的顶端去领略上方的风光,只有这种混乱的局势里才能够完成飞速的跳跃。
大家都在专心下注,自是因为这个道理。
家里的长枫能够捡到余家姑娘的这个大便宜,还是得感谢余家父母以及顾二郎那外室的紧逼,不然余阁老虽很是看好盛家,倒也不会把如此疼爱的孙女嫁过去。
盛家的两门婚事很快临近,家里已经处处张贴起来红色装饰。
海家属于数代清流,而余家则算是权贵世家。
王侯家族里的那些权贵子弟大多是靠着祖辈萌袭或皇帝赏识,在军中或者是禁军里谋职,再不然就在其他部门里面挂个虚衔,靠着祖辈也能勉强过个不错的一生。
而清流门第的读书人走的则是文官科举路线,童生,秀才,举人,进士。
在进士里面,成绩卓越的会进入到翰林院当中,而成绩普通的则是需要在京里其他部门熬资历或外放,慢慢的再去累积品级。
真正关键的核心储备人才,恰好便是那些看着品级低的翰林庶吉士。
所以陆泽那时候骂了大娘子一句蠢出天的,她压根不知道长柏现在站在了怎样的一个位置上,就不知道比同届的人高上了多少。
如今朝堂上流传着一句很是经典的话: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现在的盛家能够找到这两门如此之好的亲事,跟家里这对父子在官场上面的上升不无关系。
海家姑娘很快便嫁了进来。
寿安堂老太太自是为长柏挑选良久后,才选中的这位海家的嫡出二小姐。
海朝云面容清丽秀美,知书达理,而且最关键的是心里自有盘算,以后的盛家自然是由长柏这个嫡长子来扛起,那他的大娘子自然是得有足够的手腕才行。
新婚燕尔,第二天的长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