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叶还真怀了孕!
原本陆泽在端午节的时候跟媳妇说的只是玩笑话,但没过几天润叶的反应就变得越来越大,后来去医院检查下来才发现她是真的有了喜脉。
这个消息令陆泽跟润叶是十分欣喜,家里很快就要迎来爱情的结晶。
润叶喜极而泣。
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抱着陆泽嚎啕大哭起来。
她在结婚以后还想象过自己如果当了母亲会是什么样子,心里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的润叶直到此刻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事情只有真正来了以后才能切身的体验。
村里的孙玉厚跟田福堂两口子在知道以后,俩家老人也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尤其是田福堂,这个在润叶肚子里的小娃娃可是田家的第一个小辈,而且从生下来那就是在大城市原西县里面长大,这无疑是从根本上改变了田家娃娃。
眼下田福堂最想的就是儿子润生也能够去到大城市发展,这样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
毕竟他的仕途也没啥上升空间,待在双水村当书记就已经很满足。
双水村在整个石圪节公社都非常的有名,田福堂这个支书虽然有时候会故意性的选择用装病来暂时躲避某些棘手的事情,但整个村子没了他还真的难办。
而最近这段时间的田福堂则是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自从承包责任制实行以来,双水村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是劲头十足,作为整天和土地打交道并以此为生的农民,大家都知道把土地交到自己手上在以后会造就出多么大的产量。
田福堂渐渐明白,以前村里那栖惶无比的日子似乎都是一村人在一个锅里搅稠稀造成的。
这个忽然出现的想法令他自己都感到一阵阵的惶恐。
“天爷啊!”
“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田福堂把这个想法死死隐藏在了心里,不再多想的他开始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双拉河上,觉得今年村里那些贫苦人家的条件应该能够改变一些,至少家里应能够在秋收后存些粮食。
已过半百的田福堂,政治抱负并不大,他只是想着安安稳稳的在村支书的位置上退休。
眼下各家都在忘记一切甚至发疯似地为自家谋着光景,甚至连田福堂这个书记都是如此,每日早早的便跟着妻子一块去到地里。
这时候的双水村,似乎只有孙玉亭一个人仍然在关心着所谓的‘大事’。
对于孙玉亭来说,眼前的生活仍然象梦一般不可思议,失去了亲爱的集体以后,孙玉亭整个人仿佛就跟丢了魂一样,整日浑浑噩噩,根本没心思出山去种地,每天闷头睡在烂席片土炕上。
只有来新报纸的时候,他才会拖拉着那双烂鞋,飞快跑去外面去细细的观察起来,指望在字里行间寻找到某些恢复到过去的迹象,但他却一天比一天的失望。
这集体生活貌似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连他孙玉亭走在街上的时候,双水村的人们都不再热情的招呼他,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现实这玩意开始真正的压在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头上,首屈一指的便是妻子的破口大骂,媳妇贺凤英压根就不给他留半点面子,让孙玉亭恼火的很。
“你个死鬼!”
“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死觉,我跟家里几个娃娃吃啥喝啥?人家别人家的地都种完了,咱家那两亩半的地,你连半亩地都没种完,你是指着种子自己个跳到地里去吗?”
当初的贺凤英跟丈夫孙玉亭一样,都是热爱村里集体工作的人。
但眼下世道一变,贺凤英自然把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没办法,人总是要吃饭的,现在的问题就是不劳动就吃不上热乎的饭。
无奈下的孙玉亭顶不住媳妇的火力攻击,只能扛着锄头去到山间屹崂里面劳动。
而对地里农活十分生疏的他跟自己赌气,想着干活就干活,只是到头来也没能好好的完成劳动任务,只能再厚着脸皮去找到哥哥孙玉厚,让孙玉厚再教导一下技术性的农活工作。
兄弟二人忙完以后便在田家屹崂里面抽着烟。
“哥。”
“听说润叶怀了是吧?”
“哎呀,眼下你们家的情况算是好起来了啊,这少安在原西县城整的红红火火,那些公家供销社一个个的很快便被他干趴下去,而少平跟兰香都等着考学。”
“不像我家啊”
孙玉亭不想回家。
因为在回家以后,他睡都睡不着,残酷的现实使得孙玉亭感到身心俱疲。
孙玉厚隐约察觉到了弟弟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庄稼人来说眼下的时光就是再好不过的日子,可这个弟弟却不懂得珍惜这样的日子。
陆泽这段时间开始悉心的当起了家庭煮夫,润叶的身子日益圆润起来,肚子眼瞅着一天天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