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还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这个名叫岁月的东西,似乎没有在庆国第一美人的脸上留下半分的痕迹。
皮肤白嫩、腰身纤细、红唇烈焰,公主殿下一袭黑金琉光长裙显得雍贵典雅,宛如白玉般的脖颈间被简单的一条项链装饰,看起来却是又被映衬的名贵了几分。
李云睿望着走在自己面前的陆泽,她略显迷离的眼神中闪过几分嗔痴,女人脸上忽然绽放的美丽笑容,似乎变成了长信宫里最勾人心魄的那道风景。
陆泽神情澹然,缓缓的来到李云睿面前,双手置于胸前,微微躬身行礼。
“承乾见过姑姑。”
陆泽的这番见面话直接就令李云睿大笑起来,她那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长公主如少女般捂着肚子,丝毫不顾及形象。
良久后的李云睿才止住了笑声,用她那平静下来的眼神望着陆泽。
这时的语气显得有些冷冽起来。
“范闲已经动身了吧?”
疯女人似乎就是如此的做派,上一秒跟下一秒可能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面对李云睿的询问,陆泽默默点了点头。
今天这次家宴的主题其实就是庆帝要告诉陆泽跟二皇子,儋州的那位这时候已经在动身来到京城的路上,裁判员庆帝算是给这次的内库争夺战正式吹响哨音。
李云睿嘴角扬起,眼眉低垂:“看来,陛下是下定决心让我交出内库了,这些年确实能够感受到陛下的恩卷日益寡澹,只是可惜这权力的美妙滋味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
李云睿用纤细白皙的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侧的长发,轻言细语的跟陆泽诉说着她准备的计划。
“我手上有批刚刚入宫还没登记在册的宫女,打算令她们在范闲入京城的那天去拦车架,到时候稍稍运作一番便是死无对证的结局,范闲跟婉儿的这门亲事也就黄了。”
陆泽听着这番计划,直接摇了摇头:“这计划不可能成功。”
原着里的李云睿就是指使女使派宫女去拦截范闲,但这天的范闲是被庆帝直接接到了庆庙去,那些想败坏范闲名声的宫女被禁军当场格杀,庆帝勃然大怒。
为此,在后面还撤了许多太子跟长公主一党的官员,以示惩戒。
李云睿似乎没想到陆泽会直接这样说话。
以前两个人遇上事情的时候,都是她来策划各种事情,而太子的目光则是会偷偷放在她的身上。
李云睿觉得这时的太子好像有点陌生:“为什么?”
“因为这招太过于下三滥。”
“父皇最在意的就是皇权在人心中的威望和尊严。”
“用后宫清誉毁范闲名声,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实际上是在毁坏自己的根基。”
陆泽轻轻的笑了笑:“我们毕竟是庆国皇族,不是市井小民。”
李云睿看着陆泽此刻那显得十分熟悉神情,脸上闪过几分恍忽,只觉得这一刻的陆泽跟庆帝竟是如此相似。
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久久放在陆泽身上,似乎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位太子殿下。
李云睿忽然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泽:“皇族威严?”
长公主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她挑逗似的舔了舔红润欲滴的嘴唇。
陆泽神态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自然知道李云睿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咱们俩做的那些事情绝对是皇室里最大的丑事,你这时候还跟我说要在乎皇室颜面跟威严?
陆泽沉默不语,这时候的他只能装成正经人。
“承乾,那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内库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宫中各项的开销、朝堂官员的打点、麾下圈养的能人,可样样都离不开银子,没有内库,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呢。”
李云睿越走越近,甚至整个人都要贴在陆泽的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
陆泽不自觉的轻嗅她身上那种莫名香气,如此近距离打量着面前的李云睿,但陆泽并没有怎么慌神,毕竟俩人还更近距离的接触过。
他缓缓开口:“父皇之所以想要收回内库,是因为这些年内库这颗摇钱树摇下来的钱实在太少,跟当年内库刚创建时候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陆泽的话终于令李云睿有些破防。
因为她这一辈子最听不得的名字就是叶轻眉三个字。
李云睿面若冰霜:“这些年的内库名义上是在我手上,但实际上还是姓叶,那些叶姓掌柜的手里掌握着内库最为重要的一些东西,不然内库早早就能够被转移走,何至于现在还担心范闲回来接管内库。”
李云睿是庆国最美丽的女人,皇室血脉,手腕了得。
但是要跟叶轻眉比起来,陆泽知晓长公主身上存在着一种叫做时代局限性的东西,这些东西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