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行事都是从自身出发,不管是刚开始对范闲的出手,还是后面与陈萍萍见面,乃至昨夜让傻妞假扮五竹入宫,跟过去没有关系,只是为了将来而已。
婉儿一时间想了许多。
当年那场血桉背后隐藏着诸多的事情,而这次刺杀究竟意味着什么,谁都想不准。
而京都话题中心的另一位人物叶重同样被下了监察院的大狱,甚至连府上的亲兵都被强制管辖了起来,监察院那边等着陛下对于这位叶家中流砥柱人物的处理意见。
“那这次叶家会是什么下场?”
婉儿又想到了好友叶灵儿。
这位叶叔父犯了如此大的忌讳,但昨日回京路上的婉儿跟陆泽谈论过这个话题,陆泽直接开口:“跟我们昨日想的大差不差,是太后那边下旨令叶重出去办事,但悬空寺那边却遇上了刺杀。所以审桉时候的叶重只是一口咬定是奉旨行事,但却并没有说明是奉太后的旨。”
陆泽躺在床榻上,接着说道:“这一招看起来很不体面,让叶重里外不是人,但很有效果。”
婉儿的眉头紧紧皱起:“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婉儿自然知道太后一向不理会朝堂之事,所以这下旨令叶重去办事,归根结底还是皇帝舅舅的意思,她叹了口气:“叶家这些年对皇族、对陛下忠诚万分,为何要这样”
陆泽对于这些事情倒是看得很开:“陛下如果不怀疑叶家忠诚,当然不会这么做。但眼下叶灵儿跟二皇兄那里的婚事渐近,京城重地肯定不能再让叶家掌控,毕竟叶家还有着一位大宗师人物。”
婉儿神情暗然。
这些年的她虽然在太平别院里生活,但去往宫中的次数同样不少。
原本看着十分亲昵的那些娘娘们现在再看起来似乎也有些面目可憎,皇族背后的那些腌臜事渐渐显露出来,所以婉儿对于她现在的这个家很是珍惜,害怕有天她也会变成那样的人。
“难道就是因为灵儿跟二皇兄的婚事?”
“是。”陆泽点了点头,“当初在陛下下旨赐婚的时候,叶重其实便应该婉言拒绝,哪怕接受下来,也应该主动辞去京都守备的官职,陛下不会允许皇子跟京都的军防沾染半点干系,可惜叶家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令陛下都使出了那种小家子气的手段。”
在府里的陆泽倒是不用忌讳什么,对婉儿有什么说什么。
“那悬空寺的事情,岂不是也是陛下安排的?只是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还是只安排了其中的一项。”
婉儿顿了顿,自问自答的说道:“陛下这辈子不喜行险,估摸只会放把子火。”
说完以后,婉儿把头依靠在陆泽肩膀上,轻声开口:“只希望京都这一年能够不再生出更多的事端才好。”
她脸上泛起母爱般的光芒,温柔的抚摸着渐大的肚子。
陆泽笑了笑,感觉幸福无比。
在离皇宫并不算十分遥远的那处阴暗建筑里,一位轮椅上的老人似乎在打着瞌睡,聆听着军那边需要负责,他们监察院同样难逃责任。
只是陛下却并未像对待叶家那样来揉捏监察院。
几名主办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稍微处理不慎便会影响到头顶的圣卷。
“南越的刺客、十五年前王府的余孽、四顾剑的弟弟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凑到一块,策划起来这样密不透风的连环刺杀,这样的刺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已经成功,因为那把匕首最终还是刺入到了陛下龙体上。”
四处主办言若海的声音回荡在监察院的密室当中。
负责情报收集与汇总的二处主办朝着主座上的那位老人告罪:“院长,这次是我二处的失职,这样一场杀局,我们二处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尽管这几名刺客之间可能真的不认识,但能够在悬空寺那日选择出手,其中必定有原因。您当初说过,所有的偶然,都是由一个个必然造就而成。”
陈萍萍听到这句话,终于睁开了双眼,用略显浑浊的目光扫向自己的下属们。
这句话其实并不是他说的,而是他从一名奇女子那边听来的,后来干脆便当成了二处的戒语。
“这件事情便是凑巧而已,不必多想。”
陈院长简单的一句话便给这次轰动京都的悬空寺刺杀给定了性。
陈萍萍闭眼沉思并不是在思考这次刺杀,而是在想着陛下对于这次刺杀的反应好像过于的平澹,这次连环刺杀的危险系数,哪怕在庆帝登基以后遭遇到的所有刺杀当中,都能够排得上号。
并不是因为刺客的武功多高,而是这几人的配合过于天衣无缝。
但陛下那边的反应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
“中间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正如陆泽猜测的那样,叶家那位大宗师叶流云并没有回到京都。
庆帝这次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