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与两名貌美女子谈笑自若的太子殿下,这位殿下竟然真的能够忽略场上的全部,就是单纯的在享受美人、美味与美葡萄汁。
萧娉闻言,微微一愣,转头看了身边范闲一眼,后者对着她微笑点头。
萧聘起身,对着二皇子躬身行礼,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而且还即有礼数分寸的对着陆泽跟大皇子都敬了杯酒,最后甚至还跟三皇子敬了杯。
这时候,二皇子声音再起:“萧姑娘已经许久未公开开桑嗓,今日难得诸位大人都在场,少不了助兴的节目,可否请萧聘姑娘唱一曲?也好让我等能够在今日一饱耳福。”
萧聘微微颔首,刚刚起身,准备去取古琴,不料身边的范闲却是抓住了她的手。
范闲面容平澹,静静看着二皇子:“抱歉,二殿下,萧姑娘已经不唱曲儿了。”
宴席上众人顿时一愣。
显然没有想到范闲在这种小事情上面都要驳二皇子的面子。
今日饭局本就是大家坐在一块彼此的试探态度,甚至大部分饭局的主题都是这个,为了所谓的利益不断的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最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达成个微弱的利益平衡点,皆大欢喜。
但范闲的应对却是如此不讲规矩与脸面。
“小范大人这话说的在场的诸位大人先不论,单单是以几位皇子的身份,难道就不能让这位萧掌柜劳累,动动嗓子?难不成她这嗓子还是金嗓子不成?”
说话的,是枢密院的副使陈震邑。
这次京郊刺杀使得范闲与庆国军方之间有了道再难愈合的隔阂。
军方跟监察院在战场上需要配合极为默契才行,枢密院不知道自己这里具体哪位动的手,但整个院子已是都不乐意看到,这位监察院提司以后再继承陈萍萍的那所院子。
哪怕他是皇帝私生子。
面对陈副使的逼迫,范闲倒是也没有怎么动怒,他轻轻笑了笑:“如今萧娉姑娘只在陈园唱曲,陈大人如果真想要听,那就去问问陈院长吧,你们二人是本家,我估计陈院长应该不会拒绝。”
二皇子脸上笑容变澹。
陈副使脸色微红,轻轻哼了一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的饭桌气氛变得极为安静,主座上陆泽与身边女子谈笑的声音便显得大了许多,范闲面色不改的又看了陆泽一眼,语气轻缓:“太子殿下莫非也想听曲?”
这时,在范闲旁边的三皇子,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师傅范闲。
连三皇子都觉得此刻范闲展现的锋芒太盛,甚至连无心于今日这硝烟争斗的东宫都给拉了进来。
陆泽不再与身边两位女子谈笑,转过头来看着范闲,一本正经道:“想。”
刹那间,饭局上的气氛变得更是诡谲起来。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再度泛起,而枢密院那两位副使带着嘲讽的目光放在范闲身山,这位儋州来的私生子还真是煞风景到了极点,这时候竟然还想着跟太子殿下比比手腕。
“我家婉儿最近在府里闲得无事,不知怎么琢磨起来了曲艺,我本就想着在京中能找个懂曲子的来教导教导她,萧娉姑娘绝对是最合适人选。”
陆泽简单一番话,就把整件事情给定下了性来。
你范闲拿陈园的那个老家伙当挡箭牌,那我就拿我府里媳妇出来说事,陈萍萍说到底还是庆帝的老黑狗,难道这老家伙还可以出来跟我家婉儿来打擂台?
陆泽本就没想到要如何。
但范闲既然想要出来找存在感,那么陆泽只会应承下来。
范闲脸上笑容已然消失。
因为他也想起来了他最为心心念念的那个鸡腿姑娘现在赫然就是东宫的女主人。
“喝酒!”
“吃菜!”
大皇子宏亮的嗓音即使响起,主动出来解围。
陆泽神情平澹的跟这位大哥举杯致意,没有再去看范闲,接着又开始品起菜来。
但众人心里皆知晓,饭局的东家小范大人,这次算是吃了个不小的闷亏。
二月二,龙抬头。
入夜以后的京都变得极为热闹起来,大小酒楼里面均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只是许多人未曾知晓的是,趁着夜色朦胧,在那所名为监察院的院子里却是鱼龙贯出,宛如精密仪器般转动起来。
这天夜里,范闲在拜月楼开席宴请诸皇子以及权贵。
而真实的目的却是在拜月楼之外的行动,这位睚眦必报的小范大人自然没有忘记京郊外被刺杀的仇恨,尽管这时候隐藏在暗中的黑手还未完全暴露出来,但范闲还是选择对敌人们出手。
朝堂上,叶家成为了这次刺杀的背锅侠。
朝堂外,二皇子与长公主一脉则是成为了范闲复仇的对象。
今夜陪着二皇子一块来到拜月楼的还有他最为信任看重的剑客,快剑谢必安。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