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辉闻言,齐齐的看向陆泽。
陆泽笑着摆手:“跟我没啥关系,今天叨扰你们,我就先回去啦。”
宋家一家人出门,齐齐的将送到送到路口。
宋季山看着陆泽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不由出声感慨道:“这小陆确实是一表人才,脾气秉性一等一的好,还是咱们县这次高考的第一名。”
说到这里,宋季山看向女儿。
宋运辉同样抬起胳膊戳了戳姐姐,虽未说话,但那双充满着笑意与打趣的眼睛,却暴露了他想要说出的话。
宋母更是直接开口:“小萍啊,你说你跟小陆是不是”
宋运萍蹙眉看向母亲,连忙道:“唉呀,妈,你说什么呢呀?我我跟陆泽只是同学跟朋友关系。”
她抬手揪着自己身前那两根长长的粗麻花辫,眼神变得复杂莫名,今天对宋运萍来说是极其难忘的一天,她鼓起勇气做了很多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泽的某些话给她留下来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人,不需要牺牲自己。
人,本来就应该痛痛快快为自己而活。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需要惦记。
但属于自己的那份,谁都不能抢走。
所以宋运萍在镇委会的时候,并没有去阻止弟弟跟那个老猢狲‘交流’。
他们不是在争取什么,而是在捍卫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泽家的小院坐落在清河县的郊区地带。
老宅的占地规模很大,在他那位叔叔到省里述职后,家里就只剩下陆泽自己。
陆泽自己的政审材料在第一时间就给到了县里,不同于宋家姐弟在上交资料时发生那般多的事情,陆泽身上并没有那些所谓的成分问题,甚至于他家里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当的‘好’,否则那位李主任也不会变得那般客气。
“老猢狲这家伙估计还会故意搞事情。”
宋运辉那两句威胁的话效果肯定有,但实际上还是难以令老猢狲那种混不吝感到害怕。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其实是以势来压人。
陆泽有办法找到更高层的人来对付老猢狲,但陆泽却并不打算这么做,而是要换一种方式来解决,因为老猢狲这种人,整个清河县里其实有很多,单单对付他一个并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这个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想要走出乡村、见识新天地的宋运辉。
第二天,陆泽早起简单解决完早饭后,便骑着车子在清河县转悠起来,最终找到了县报社。
“就是这里。”
老猢狲如同原著里那样,还是偷摸来到县里举报了宋家姐弟。
出乎老猢狲的预料,镇里的李主任竟然同意将政审材料上交到县里,而宋运辉跟宋运萍俩人成绩都很好,尤其是宋运辉,在县里都是拔尖的,老猢狲直接便选择来到县里举报。
风声很快就传到了很多人耳朵里去。
山背大队的杨主任听到风声后抓紧时间来到了猪场,告诉宋运辉这件事情。
宋运辉火急火燎的来到镇委会,烈日之下的他一遍接着一遍的背诵着日报上关于高考政策的文章,引来了许多群众围观。
早有人把消息递到了宋家,宋季山又气又急,一时竟坐在椅子上起不来,连忙让宋运萍去寻小辉回家里来,宋季山急得手脚发麻:“快给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
不料宋运萍去到镇里后,竟然是跟弟弟一道站在了烈日阳光之下。
宋运萍看向面前镇委会,大声开口道:“高考政策允许我们报名,我们现在分数线已经过了线,为什么在政审材料上一直有人搅麻烦,是大学招生也分三六九等吗?”
宋运辉默背日报文章的声音忽然顿住。
他诧异万分的看向身边的姐姐,难以想象刚刚那番话,竟是从一贯不喜找麻烦的姐姐口中说出。
老猢狲从办公室里出来,斥责姐弟二人不懂规矩:“青天白日的就来堵领导的门是吧?宋季山的儿女就是这么没有教养是吧?就你们这样子的还想要上大学呢?我呸!”
“你这样的都能当领导,我们凭什么不能上大学?”
宋运辉冷声开口。
在外面的围观群众听到这番话均是笑出声来。
听着外面的笑声,老猢狲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很快,李主任也从镇委会里面出来,他很是惜才,之前也同意把政审材料递上去,但李主任低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哪怕是想着卖陆家省里那位大佬一个面子,都办法。
不仅仅是镇上,哪怕是清河县内部都有人表达着某种反对的意见。
相较于老猢狲这种当面直言不允许宋家姐弟上大学的,县里的某些人段位更高,说话点到为止,这般看似柔和的态度才更令人头疼。
李主任也只能说声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