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最后面的虞山卿,只见他面若死灰。
虞山卿只感觉前路渺茫。
他跟刘启明的事情已经让厂里人都知晓了他是刘总工这边的人。
可是现在
陆泽嘴角扬起,不由同情起来这位跟他同年入厂的大龄毕业生。
但不同情那些被厉声斥骂的人。
整顿办跟生技处的人常年都在办公室里用同种方式在做事,墨守成规已经刻在他们骨子里。
在如今市场发展百花齐放的大江大河里,原地打转的人,没有踏浪而行的资格。
许久之后,水书记终于是止住了痛骂。
这场龙虎斗已经有了结果,他开始一人独断,调整厂里的领导班子以及后续重要的工作。
“整顿办重新确定工作框架”
“生技处”
无人表示反对,也无人能够反对。
最为重要的技改工作还是由总务办来负责,只是那位机修厂的程厂长被调来,担任总务办的临时领导:“老程,明天总务办就开会,会议组成新班子,然后再定技改方案,下周我要再去趟京里,将完备的技改方案拿去盖章。”
陆泽则是直接被安排成为了程厂长的助理。
他在今天这场决定金州厂命运走向的会议里大放异彩,但实际上的职务还是未转正的总厂工,如今的陆泽才算是正式踏步迈入金州厂的核心圈层里。
今日之后,总厂跟分厂的所有人,都会知晓他的名字。
这场会议直至夜幕降临后才缓缓落下了帷幕。
会议结束,有那么多人在走廊上,在楼梯上,在自行车棚,向陆泽表示着善意。
骑着自行车的人们,朝着各自要去的方向驶去,陆泽骑着自己那辆半旧的车子,迎风而行。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情绪流露而出。
事情自然而然地进行,又水到渠成的达到了陆泽既定目的。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回去寝室,陆泽与寻建祥说起今天开会的事。
“我就知道,费厂跟刘总工绑在一起也不是水头儿的对手,我爸当年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金州厂里真正能够决定未来的,只有水头儿一个人,没有别人。”
寻建祥为刘总工感到可惜:“刘老头儿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前些年没少接济我,要是他安安稳稳的搞技术,哪里会弄成现在这样。”
陆泽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脚下这座偌大金州厂里,搞技术的人也要跟不同的人接触交流,刘总工哪怕想中立,可他又哪里能一门心思的去闭门造车呢?
哪怕是看似中立的机修厂程厂长,也绝对不是单纯保持中立。
今日之后,可能厂里很多人都反应过来,那位程厂长就是水头儿的人。
否则金州厂里如此重要的设备改造工作,水书记又如何瞬间拍板让程老头来负责?
“你跟张淑桦发展的怎么样啦?”
“她妈妈还上赶着打你不?”
陆泽询问起来大寻的感情发展情况。
后者闻言,瞬间变得蔫不拉几,寻建祥唉声叹气道:“别提啦,我拎着礼物过去,还没到小卖部跟前呢,她那妈见了我就让我赶紧走,说是不卖我东西。”
寻建祥性子直率,感情也藏不住,他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况还是女方的母亲。
“害。”
“她妈当初喜欢你,后面又喜欢宋运辉那小子。”
“要不是我从小不爱学习,怎么也要考个大学,混个书生模样。”
陆泽看着大寻那气质明显迥异于书生气的粗犷模样,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两声:“我觉得还是你之前在厂里名声不好,你得多改变下自己,才能有戏。”
寻建祥本质上其实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只是在金州厂里的名声太差,又喜欢喝酒打架,那些良善家庭的人当然不喜欢跟他交道。
寻建祥挠了挠头:“我该咋变才行啊?”
陆泽狗头军师上线,当即就给大寻上起来了课,大寻似懂非懂的听着,将其中重点默记在心。
第二天,陆泽去参加了总务办的会议。
这次会议的气氛相对昨天那场,要轻松太多。
因为大局已定。
虽然费厂长与刘总工依然在位,可整顿办与总务办这两个近期重点工作部门与他们进行了适当的切割,两个部门里当然还包括他们的人,但人数少,而起位置不高。
这就已经导致费刘二人再无法发号施令。
这次会议上,水书记丝毫不避讳,当即就提拔了很多属于他的人。
陆泽再度成为焦点。
他提前转正,正式进入总务办任职,同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