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帝都,天启城。
主干道上,人潮涌动,车马穿梭,热闹非凡。
长宁道是天启的南北主干道,这道十余丈宽的中轴线贯穿着大胤帝都的南北城门,据说正中央的位置便是皇帝陛下进行朝会的太清宫。
鳞次栉比的商铺分列长宁道的两侧,从九州各地被运来的商品摆放的极其整齐,各色绸缎、玉器、瓷器,在冬日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富贵至极!
这便是巍峨帝都最真实的写照。
一顶华丽的轿子在御林天军的簇拥下,于长宁道上缓缓行进。
车帷轻摇之间,流露出一丝丝的高贵气息,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出来了一条道路,微风偶尔吹拂起来金色的车帘,却没有露出轿内主人的芳容。
轿子一直往北,直至进入到被日光照耀着的大胤皇宫。
日光映红了皇城上方无数的琉璃瓦,金碧辉煌之下,无数的太监、宫女以及侍卫纷纷对着轿子里的人跪地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
大胤朝只有两位公主。
一位是长公主白凌波。
另一位是则小舟公主白舟月。
便是如今轿子里的这位二八少女。
这天的白舟月刚刚从城外山庙祈福结束,她又回到了天启城,也回到了这座宛若囚笼一样的皇宫。
不久后,公主殿下在她的寝宫星月宫落轿。
屋内很快便有着水雾弥漫开来。
巨大的木桶里摆放着鲜嫩的红色花瓣,哪怕是在这寒冬腊月,在大胤皇宫里都有特供公主以及妃子们使用的沐浴花瓣。
白舟月褪去祈福时候所穿的朴色服饰。
而后,她褪去了所有。
于是,明媚娇柔、饱读万卷诗书的小舟公主,恢复了她本来的面容。
白舟月那小巧的脸庞上带着天然精致之意,长睫如扇,翘挺的鼻梁下是樱桃般的小嘴,皮肤如凝脂般细腻,仿佛连细小的血管都能够清晰看见,发丝如瀑布般披于香肩之上。
身后服侍的侍女们,用珍贵花卉和香料精心调配的宫廷发油,悉心的涂抹在公主殿下的三千青丝上,哪怕同为女子,她们也不得不为小舟公主的容貌、气质以及玲珑身段所折服。
“唉。”
幽幽的叹息声从白舟月嘴里轻叹而出。
少女的眸子里闪烁着清晰可见的忧愁之色,而身后那些侍女们在听见主子这声叹息后纷纷大惊失色,为首的侍女悄声提醒道:
“殿下。”
“在宫中不可经常叹气,否则那位”
白舟月嘴角露出几分自嘲之色,活在皇宫里连欢乐、忧愁都不由人,那头来自离国的雄狮令整个大胤皇宫的人都莫名畏惧,了解赢无翳最深的可能还是给他读过无数书籍的小舟公主。
半个时辰后。
白舟月换上崭新的绛红宫装,绣有金丝的羽凤翱翔于袖间,腰间束着柔韧的绸带,勾勒出她那堪堪不足一握的纤细杨柳般身段。
恰在这时,星月宫的下人进来通报,那宫女的脸色并不太好。
“殿殿下。”
“长公主殿下来了。”
白舟月那双好看的眸子顿时凝起。
大胤长公主白凌波,那是位权利欲极重的女子。
当威武王赢无翳还没有叩开天启城大门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便在大胤朝堂上,不断施展着她的权术之法,给年轻的皇帝陛下带来极大麻烦。
如果不是那头雄狮蛮横的闯入了帝都皇城,恐怕现在的皇帝都难以抵挡住他那位长姐的凶猛攻势。
白舟月自幼跟皇帝哥哥白鹿颜关系亲近,不喜长公主白凌波。
片刻后,容貌美艳、气度雍容的长公主来到了星月宫,如果说白舟月是正在盛放着的娇嫩百合,那么长公主白凌波则是朵成熟到了极致的玫瑰,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难言的华贵跟媚意。
白凌波看着对自己格外警惕的白舟月,女人淡淡一笑:
“听说你到了城外的山庙祈福去啦?”
“傻孩子。”
“大胤白氏皇族的宗祠是在天启城内啊,你不跟白氏那无数的先烈英魂们去祈福,反而去求个不知名的小山神?”
白凌波拍了拍她那汹涌骇人的胸脯,吃吃笑了起来:
“我忘了。”
“小舟你的身份有些特殊,好像并不是”
这时,在白舟月身后的女使终于没有忍住,开口替主子说了话:
“长公主殿下请慎言!”
而后,白凌波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只见长公主殿下冷冷看向刚刚那位说话的女使:
“我在与我妹妹说话。”
“你这种卑贱的女使也敢来插嘴?”
“小舟啊,要不